第434章食言輕飄飄的兩個字讓在場的人都下意識看向簡初,但她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嘴角始終保持著淡笑,像是自嘲又仿佛是嘲諷。麵對她這樣的反應戚柏言並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這才將目光落在賀欽身上,他說:“賀總的誠意我們都感受到了,既然接下來我們還有合作,那麼自然也不需要這樣客氣,嗯?”
戚柏言深邃的眼眸帶著堅定的神色,眉宇間的溫淡透露著幾分不耐煩,好像在對這件事的墨跡有所不滿,更像是折射出一種他不想在浪費時間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的感覺。戚柏言的冷淡越來越明顯。賀欽也是微眯了眯眸,隨即淡淡一笑:“戚總說的是,是我太見外了,既然我們都是合作關係了,那麼也就是朋友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一切都按照戚總的意思吧!”
賀欽的話讓戚柏言的麵容這才稍微溫和一些了,事情到達這一步,那麼也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簡初隨即起身,麵容極淡道:“既然一切都說開了,那我也就不留下來吃這頓飯了,家裡孩子還小,又比較認人,所以我要先回去了。”
簡初這顯然就是借口,賀欽跟程韻瞳不是聽不出來。隻是不等兩人說話,戚柏言也跟著起身,態度不容拒絕道:“二位的心意我們領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先送她回去,待會兒還有個客戶要見,那就先告辭了。”
賀欽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但還是立刻道:“好,兩位慢走,今天也怪我沒有安排妥當,一切都以孩子為主,那我就不送了。”
戚柏言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就跟著簡初一前一後離開了包間。下一秒,無論是包間裡麵還是包間外麵的氣氛也都變得凝重又寂靜。賀欽微眯著眸,淡淡的掃了一眼程韻瞳,嗓音低沉帶著隱忍的控製:“韻瞳,你也看見了,他如今對你完全當做陌生人一樣,所以你又何必?”
“賀欽,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們不是陌生人,是你一直在給我們製造見麵的機會,例如今晚這頓鴻門宴,你並沒有提前告知我,你又是什麼意思?”
程韻瞳壓抑了許久的情緒也在這一刻忍不住爆發出來了。她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帶著怒意,乾淨白皙的臉蛋更是明顯的不滿,她的長相屬於那種溫婉且沒有任何張揚的耐看型,與簡初那種明豔動人一眼就能吸引人的美麗完全不一樣。她的質問讓賀欽的臉色也隨之變得難看了,賀欽充滿冷淡的道:“韻瞳,我隻是希望你看清這個男人到底是怎樣的?我更希望你可以清空自己的內心不要再抱不可能的心思,如今你是我的妻子,未來我們會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難道你希望我們的孩子知道她們的媽媽心裡.......”“夠了!”
程韻瞳忍不住打斷,她的情緒不是很好。她說:“你答應過我的,隻要我不想,你不會逼我的,這也是我為什麼要答應跟你結婚的原因,難道你要食言嗎?”
一句“你要食言嗎?”
讓賀欽徹底沒了聲。空氣中彌漫著安靜,這使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仿佛都格外的清晰了。半分鐘後,程韻瞳直接起身準備離開,賀欽一把攥住她的手,然後將她整個人拉入懷中緊緊抱著。他嗓音低沉道:“抱歉,是我沒有想周全,以後不會了,嗯?”
程韻瞳渾身不自在的僵著,賀欽不是感覺不到,隻是不想去戳穿罷了。他繼續道:“我隻是太在乎你了,也很擔心你會受到傷害,所以我沒有顧慮想那麼多,不要跟我生氣,好不好?”
他溫柔的道著歉,程韻瞳也不是不清楚他的好,所以淡淡道:“我不生氣,可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好嗎?”
賀欽隻是低沉的嗯了聲,隨後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然後兩人這才開始吃飯。賀欽全程都在照顧程韻瞳,她雖然細嚼慢咽的吃著,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胃口,隻是不想讓賀欽多想,所以這才一直配合著。就在程韻瞳吃著菜的時候,賀欽的聲音忽然響起,他忽然問:“韻瞳,你覺得簡初最後那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程韻瞳微擰著眉下意識看向賀欽,他的目光並沒有看她,所以她也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至於簡初的那兩個字以及跟戚柏言之間的氣氛,她也感受到了一絲的異樣。她心底無聲的想著,是因為她的原因嗎?這頓飯並沒有吃多久,不過半小時賀欽就接到了秘書打來的電話,他安靜的聽完秘書的彙報,然後就帶著程韻瞳從酒店出來了。程韻瞳有些擔憂的問:“這麼著急是出了什麼事嗎?”
賀欽:“一些小事。”
他的回應程韻瞳並未多想,隻是以為他不願讓她擔心而已。可就在兩人剛剛走到車庫時,那道熟悉的男人背影讓程韻瞳忽然頓住了腳。她雙眸失神的盯著那道身影,腦海裡也下意識浮現出曾經那個少年用最炙熱的懷抱擁過她。賀欽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眼神淡淡的說:“韻瞳,你現在總該死心了吧?他對他的妻子那樣在意,心裡已經徹底沒有你了,而我們如今才是夫妻。”
“我當然知道,所以不需要你再三提醒。”
說完,程韻瞳繞道走向了賀欽的車子,隻是眼前不知為何會越來越模糊?這邊,戚柏言跟簡初兩人絲毫不知道程韻瞳跟賀欽兩人路過,兩人從剛剛出來開始氣氛就處於僵冷的狀態。簡初直接要上車走人,甚至還想打車,如果不是他強行阻攔,恐怕現在她已經走了。他將簡初抵在車旁,眼睛對視著她,她冷冷的命令:“可以離我遠一點嗎?”
她的冷漠表現的不能再明顯了,可戚柏言卻無動於衷完全沒有要離她遠一點兒的意思。簡初冷著臉,淡淡盯著他。他問:“到底要怎樣才能不跟我生氣了,嗯?”
他聲音低緩帶著無奈又毫無辦法的樣子,深邃的黑眸更像是帶著淺淺的寵溺一般。簡初被這樣的他擾亂了心,不過很快她就調整好了。她告訴自己,既然已經決定,就不要被任何打亂左右。她輕抿著唇完全沒有要回答的意思,隻是撇開目光不再繼續看他。戚柏言:“現在連跟我說一句話也不肯了?”
他的無奈更重了,微蹙著眉頭似乎還透露著十分明顯的困倦和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