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包裡掏出錢包,取出了三千円遞給他,這附近網咖什麼價,我心裡都有數。
三千円玩二十四小時都沒問題。
他也沒跟我客氣接過了錢。
然後盯著我不肯走。
我滿眼疑惑看著他,片刻後醒悟過來,是在等告彆吻嗎?
我看了看左右,將他頭拉低,然後狗狗祟祟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我走了!”
走了兩步回頭,發現這家夥正含笑看著我。
我臉一熱,趕緊跑進了校門。
開學第二天趕上周末,其他人陸陸續續返校,我又多了兩天假期,不對是三天才對。
周一是埼玉縣為所有滿二十歲的男女舉辦成人禮的時間。
學校自動給我們放假了。
周六我和甚爾哪裡都沒去,就蹲在家裡,晚上我意外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她那邊的意思是問我成人禮要不要她過來。
這邊習俗是舉辦成人禮這天,邀請親人或者朋友參加成人禮。
我看了甚爾一眼,道:“不用了,我邀請了男朋友參加。”
那邊停頓了許久,“是嗎?你都有男朋友了。”
我其實很疑惑,我沒有這具身體的過往記憶,對於兩人過去也不是很了解,但是我能夠感覺到對方對我的感情淡漠,就是淡漠,還不是厭惡的那種。
之前我從未深究過我這個身體的過去,現在反倒是有興趣了。
知道這是有咒靈的世界,先前我那便宜弟弟的異常也有原因了,應該是有咒術吧。
那小子還苦惱跟我述說過煩惱,被我半真半假敷衍過去,這般反而有些依賴我,好像我和他才是同類。
想來和上次一樣,提出來參加成人禮的是那小子吧?
“納尼?姐姐有男朋友?”那邊傳出小男孩不敢置信的聲音。
“我不允許,快分手!”
“不要胡鬨,姐姐也有自己的生活!”
那邊匆忙掛斷了電話。
我嘴角勾起,然後對上了甚爾滿是恐怖殺意的表情。
“我要殺了那個小鬼!”
我放下電話,湊過去親親安撫他,“好了,弟弟還小,不用管他。”
見他全身殺氣直冒,我乾脆摟住他脖子貼住了他的唇。
殺氣消失,他半抱住我,含含糊糊道:“不準聽他的,不準和我分手。”
……
成人禮這天,一大早我換上了和服,後麵的花結還是甚爾幫我弄好的。
我舉著傘,穿著木屐,覺得自己美美的。
甚爾也穿上了跨年夜我送他的那一套,我們一前一後往市役所安排的會場走去。
沿途還有不少來參加成人禮的同齡人,大家都是同一年齡,不少都是在一個小學中學上學。
我就遇見了幾位跟我打招呼的女孩,好在跟我打招呼後順勢解鎖了高中時的相關記憶。
記憶比較散碎,我察覺到一點異樣,記憶裡的我就如同另一個我,難道是平行時空的同位體?
隨著過來拍照寒暄的同學變多,我的記憶解鎖的也更多,聽完演講後,有位叫藤野茉莉的女同學問我下午去不去高中參加學校舉辦的派對。
“就在高中附近的民宿,畢業後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不去的話,以後很難再見麵了。”
我今天才發現見到過去認識的人竟然會解鎖相關記憶,我當然想解鎖更多。
隻是我不可能丟下甚爾,便問,“能帶人過去嗎?”
藤野茉莉打趣道:“是男朋友吧?說來立花高中時好像對異性不感興趣,是隻專注學習的優等生,沒想到上大學反而交男朋友了。”
“可以帶去,那邊好像隻是走個流程,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
既然是走個流程,應該很快,沒必要讓甚爾一起過去。
回家換掉禮服,我說了下午去高中學校一趟的事。
甚爾緊盯著我,“我不放心你。”
他盤腿坐在榻榻米上,我已經收起了和服換上了毛衣和棉衣。
“有什麼不放心的,隻是去一趟學校,又不是去刀山火海。”
見他還臭著一張臉,“好了,我會很快回來。”
我走過去低頭碰了一下安撫他。
***
還沒等她離開,甚爾迅速拉住她,他有些不滿,“就這樣?”
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神,他控製不住誘惑捧著她的臉。
許久後,兩人氣喘籲籲分開。
她掛在了他脖子上,他安撫一樣一手摟住她的背,一手摸著她的脖子安撫。
“真是,甚爾可真是黏人~”
她嘴裡是帶著笑意地抱怨,然後宣布結果,“那就一起去,你在附近商店等著,等那邊結束再一起回家。”
回家——
多麼幸福的一個詞。
宿命注定要在荒野中奔跑至死的野犬也終於有家了?
他和她的家?
他沉溺於此刻幸福之中,就算上天在下一秒拿走他的生命他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