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澡?!這你也信!”聞冬小跑跟上李曼悅。
她在前麵穿著十二公分的高跟走得又快又穩,聞冬曾經試穿過她的高跟鞋,還沒站起來就摔了,腳踝還因此扭傷疼了一個月。
因此聞冬對能穿此‘刑具’的人深表佩服。
隻是現在有件事比佩服更重要。
“李曼悅!”聞冬追不上,站在原地吼了她一聲,“你聽見我說話沒有!”
李曼悅一步踏進電梯,轉過身問:“你進不進?”
聞冬喘出一大口氣,還是跟了進去。
但她實在忍不住,一想到路知意剛才說的話就氣得不行。
“孤男寡女,單獨套間,衣服都脫了你信是在搓澡?”聞冬質問,“再說威爾曼這麼大個酒店沒有澡堂啊?他倆非要在裡麵搓!”
李曼悅看著聞冬,明顯比她冷靜不少。
她說:“我當然不信。”
聞冬:“不信你還放過他!”
電梯上升,聞冬隻覺得靈魂突然掉到地上,大腦有片刻眩暈,很快又恢複正常。
“誰說我要放過他了。”相比聞冬,李曼悅明顯淡定得多,完全沒了在電話裡的那股生氣勁,“待會兒你幫我做個PPT。”
“現在當務之急難道不是把路知意抓來打一頓然後浸豬籠?你居然還有心思忙工作?”
李曼悅:“那你去。”
她淨身高一米六八,穿上鞋直逼一米八,看聞冬都垂著眼,輕飄飄這麼一句,給聞冬把剩下的話全堵喉嚨裡了。
她一噎,問:“你那兩個保鏢呢?”
專業的人乾這種事肯定比她一個業餘人士來得專業。
“守著呢,免得跑了。”
“這還差不多。”
聞冬想了想,“那女的呢?我聽南夢說她還是你幫派裡的副隊來著。”
電梯抵達,門緩緩打開。
李曼悅幽幽瞟了聞冬一眼,抬步走了。
又是聞冬追不上的步子。
聞冬覺得今天肯定不宜出門,她從早到晚不是在爬山就是在跑步。
好不容易追上李曼悅,聽見她說:“我讓你上線,你掛個腳本刷任務,現在我出了這種醜聞你連對家是誰都不知道。”
聞冬被她說得一陣心虛,試圖解釋:“我前段時間不是太忙了沒來得及嘛,年後公司一堆事,春節過完就是大大小小各種節日你也知道,前兩天我還在加班趕女神節的衛生巾廣告,不然你今天哪能見到我。”
李曼悅哼聲一笑,清醒得很,“少把你當牛做馬的事實怪在我頭上。”
見她不吃這套,聞冬立馬豎起三根手指保證:“今晚!今晚我就上線可以吧?”
李曼悅挑眉:“可以啊,正好趕上路知意身敗名裂的直播現場。”
前門推開,聞冬剛要說話,視線被前方光亮吸引,目光移去瞬間被驚到,嘴唇輕碰:“你你……你這?”
270度的環景落地窗將樂城風光一網打儘,聳立的高樓宛如小遊戲裡的俄羅斯方塊,銜接角落契合得規矩整齊,準確得像用儀器精準丈量過。
窗外的陽光衝破了烏雲的遮蔽,整座城市籠罩在一片暖色的霞光中,光暈餘暉灑向遠處江流,水麵碎光粼粼,美得人失語。
李曼悅拿起甜品叉敲了敲杯口,清脆的碰撞聲響,“看夠了就過來吃東西。”
接著裹住手帕擦去水珠,“記得洗手。”
聞冬連忙打開ccd拍照,發出驚歎:“不是吧大小姐,你又動用特權了?”
“幾天不見你說話還是這麼難聽。”李曼悅坐到桌前,抿了一口黑咖啡。
桌上手機亮屏,有消息進來,她掃了眼,眉頭微不可見皺了皺。
聞冬拍完風景過去,她還維持著看手機的姿勢。
聞冬探頭好奇:“看什麼呢?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了。”
李曼悅的眉毛立即舒展,揚了個笑,“小事。”
聞冬不太信,“真的?”
畢竟當年她出了車禍,聞冬趕去醫院看她,她照完鏡子後也說了這兩個字。
在李曼悅眼裡除了毀容和破產,沒什麼事是大事。
她還說過類似“我就算是死,也要美美地躺在人民幣堆砌起來的棺材裡去死”的至理名言。
而這會兒她的笑容聞冬幾乎可以篤定,不為彆的,隻是因為皺眉會長紋。
李曼悅喂了聞冬一口冰淇淋,轉移話題:“你多吃點。”
酒店的下午茶種類繁多,滿滿一大桌,看得聞冬兩眼放光。
她碰上吃的就走不動道,轉頭就忘了要問李曼悅的事。
吃到一半,她轉頭去拿紙巾,發現一條長長的賬單,瞬間從甜蜜世界清醒過來。
“李曼悅這頓我可不跟你A啊!”
李曼悅吃東西慢條斯理,優雅得像從油畫裡走出來的貴族,聞言抬眸,掖了掖嘴角,“那你是打算白吃了?”
聞冬拉著賬單,雙臂都快拉平了。
她偏著腦袋去看李曼悅,“你是打算讓我把這個月的生活費都交代在這是不是?”
李曼悅神色未變:“先吃,付不起我讓經理留你下來洗盤子。”
“我可真是謝謝你了!”聞冬彎眸一笑,說得咬牙切齒。
她徒手捏起一塊椰子小蛋糕塞進嘴裡,眼神凶狠,臉頰卻鼓起一團。
李曼悅笑:“我們之間說謝多見外。”
最後這頓下午茶聞冬一分錢沒付,但被李曼悅抓去做了三個小時的PPT。
聞冬起初欲哭無淚,哀嚎李曼悅沒有人性,說今天是國際婦女節,她還要讓她打工。
但摸到電腦看到材料文件夾的時候,聞冬的哭聲止住了,眼中的淚水變成對八卦的渴求,“其實我一直好奇你跟知意是怎麼開始的。”
文件夾裡不是彆的,全是聊天截圖、轉賬記錄,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路知意出軌聊騷的證據。
李曼悅揚了揚下巴,“是不是比你那破相機有用?”
聞冬打哈哈,奉承:“確實確實,還是大小姐有先見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