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洗,用濕紙巾敷一下。”
聞冬:“然後呢?”
張星序抬腕看表,“快飯點了。”
???
聞冬語氣加重,緊緊盯著他:“然後呢!”
張星序對上她的眼睛,一臉坦然,沒有丁點兒不好意思:“你昨天說再見請我吃飯。”
?!
他是人嗎?
他是人嗎!!!
聞冬在內心咆哮了個百八十遍,這才抬起頭,露出一個自認和善的笑容,“那你想吃什麼呢?”
張星序:“你決定。”
聞冬暗暗咬牙,嘴角笑意愈大。
再忍忍,畢竟她今早剛收人家兩萬四。
整那可是整整兩萬四!數鈔票都要撚240次。
就算是看在兩萬四大老爺的麵子上,她也要忍。
這點痛算什麼?
女人不能說不行!
大不了吃頓好的犒勞自己。
對!吃頓好的!
聞冬從沙發起身,“那你等我換個衣服,我們出去吃。”
十幾分鐘後,她換了件淺綠色的衛衣,又穿了件白色牛仔外套在外麵。
張星序在門外等,她走到玄關照了照鏡子,把頭發分成雙股紮成低丸子,變戲法似的往頭上增添色彩。
耳垂上戴了兩個毛茸茸的粉色小球,挎的包也變成了星之卡比。
塗完口紅她抿了抿唇,正要出門,張星序看了過來,“鑰匙。”
聞冬這才注意到鞋櫃上的鑰匙,抓起來揣包裡。
這邊的居民樓有些年頭了,樓層不高也就沒有安裝電梯,純靠爬。
聞冬膝蓋隱隱作痛,走得慢。
下樓時她一把抓住張星序,警惕:“彆想把我甩在後麵。”
張星序也沒抽手,就這麼讓她扶了一路。
“你能吃辣嗎?”跳下最後一步台階,聞冬問他。
“一般。”
“那一起下館子?”
張星序說好。
聞冬帶他走到公交站,指著不遠處的地鐵標誌說:“咱們小區雖然偏了點,但是公交地鐵站都挺近的,去哪也方便。”
張星序注意力不在這上,掃了眼她的白色裙角,問:“館子離這兒有多遠?”
聞冬說:“不遠啊,407三站直達,下車拐個彎就到了的。”
“那打車。”
話音剛落,就讓他招到一輛剛送完人Taxi,司機朝副駕駛探出腦袋:“去哪?”
張星序看聞冬,聞冬:“芙蓉街。”
轉頭壓低聲音:“你打的車,你付錢。”
芙蓉街是條成熟的商業街,道路相疊交錯,兩邊全是餐館飯店,吃什麼的都有。
聞冬直奔目標,店員一看到她,當即揚起笑容過來,正要開口,被她搶先一步:“兩位。”
她踮腳歪頭往裡看了眼,“我看9號桌是空著的,給我們上那桌就行。”
聞冬回頭,“你先點菜,我去隔壁買兩個兔頭。”
剛走兩步,又扭頭問他:“對了,你吃嗎?”
“算了,等我回來。”
餐館店麵不大不小,張星序翻看菜單,都是江湖菜。
樂城和觀花市的飲食習慣不太一樣,這邊口味偏辣。他口欲不重,對吃的也沒要求,主打一個能吃就行。
隨意掃了眼,問:“她每次來吃什麼?”
“辣子雞、虎皮肘子、還有這個跳跳蝦。”
“那先上這幾道。”
“得嘞。”店員飛快在菜單上勾了幾個選項,“待會兒要加菜叫我就行。”
聞冬回來的時候滿臉寫著開心,往張星序對麵一坐,“我打獵回來了。”
兔頭椒麻鮮香,裹滿油汁令人饞涎欲滴,色相味俱全放在盒子裡,聞冬把其中一份推到他麵前:“彆說我小氣啊,給你也買了兩個。”
張星序眉心微緊。
聞冬問:“你不會吃啊?”
她似乎更興奮了,戴上一次性手套抓起兔頭,興致勃勃:“來,我教你啃。”
張星序:“……”
好像也不是很餓了。
聞冬以為他是在意形象,掰開兔頭的上下顎勸道:“人生沒那麼多觀眾,大家都在各吃各的,沒人在意你。”
張星序起身,“我去買兩瓶水。”
聞冬嘴裡啃著兔頭,沒喊住他。
等他回來,聞冬的兔頭已經啃完了,他那份還規規矩矩擺在他那邊,之前點的菜也已經上齊。
聞冬捏著筷子杵著碗底,抬眸幽幽看著他,頗有幾分‘我等你等得好苦’的怨恨。
張星序把水遞給她,她沒接。
她抬筷指了指麵前的菜,“你怎麼知道我經常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