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紹恭眸色晦暗。
前世,他是個曆史愛好者。
史書記載,隋將薛世雄征討冀州,竇建德假裝敗退,薛世雄麻痹大意疏於防範。
一夜大霧籠罩,竇建德率軍夜襲,迷霧遮眼,隋軍慌促潰逃,相互踩踏死傷慘重。
主將薛世雄率百餘精騎,狼狽逃走。
彼時彼刻,不正對應了此時此刻?
“駕!”
一隊全副甲胄的輕騎兵浩浩蕩蕩,馬蹄踩踏,地麵似乎都在微顫。
經過剛才一戰,不少兵卒的心理素質,明顯有所提升,臉上展現出躍躍欲試的戰意。
濃霧中,隱約出現騎兵身影,至少有數百騎,李紹恭瞳孔縮成一團。
不是驚恐,而是興奮。
濃霧遮眼,模糊不清,排頭三騎剛被絆馬索絆倒,後麵的騎兵已紛至遝來。
一時,馬兒的嘶鳴聲、踩踏聲、哀嚎聲,此起彼伏。
更遠處的騎兵見狀,立即調轉馬頭從旁繞過,正好撞進另一道絆馬索。
李紹恭全神貫注。
這麼多騎兵,有組織有紀律的朝這邊撤離,必然是保護什麼重要的人。
他可不會錯過這潑天的戰功。
直到一人出現,他眸底精芒一閃而過,手持奪來的鐵槍,縱身前衝,瞬息而至。
跌落馬下的騎兵,與他人彆無二致,隻是頭盔下露出的花白頭發,暴露了他的身份。
鐵槍翻騰,槍芒閃爍。
李紹恭迅疾挑落兩人,落入中心。
地上的白發男子剛要起身,一杆長槍神出鬼沒般閃現,槍尖直逼咽喉。
“莫動,我的槍可不長眼。”
白發男子目光如炬,不見絲毫慌張:“小兄弟,做個交易如何?”
“都放下武器,不然我宰了他。”
李紹軒並沒理會老卒,衝騎兵厲聲喝斥。
眾騎兵麵麵相覷。
李紹恭長槍一挑,白發老卒的咽喉立即滲血。
“彆,我們投降。”
騎兵急忙舉手投降。
迷霧中,聽到這邊的動靜,有人立即打馬掉頭,從彆處尋求突圍。
李紹恭也不追趕,這名老卒肯定是條大魚,逮著他就夠了,貪多嚼不爛。
“綁了!”
兵士找來一根繩子,將老卒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
“收繳武器,把他們趕到一角看守。”
兵卒分工明確,有條不紊的打掃戰場、收攏降卒。
“老大,這裡有錢,好多錢。”
一名兵卒興奮大喊。
“什麼人?”
放哨的兵卒突然嗬斥,隨即,他瞳孔一縮,像被無常召喚。
一杆長槍從濃霧內探出,兵卒身體向後,一個驢打滾躲避刺來的長槍。
一隊人馬驟然出現,為首的披甲將軍,是長樂軍一名都尉,名叫杜明家。
身旁跟著一名旅帥,名叫韓六。
“李紹恭,你臨陣怯戰潰逃,該當何罪?”
李紹恭眸色一睨:“栽贓誣陷要講證據,豈容你信口雌黃?”…。。
“哼!大家都在營前廝殺,為何唯獨你在這裡?”
“……”
李紹恭總不能解釋為了減少傷亡,所以才作此選擇。
“先把他們綁了,交由將軍處置。”
杜明家一招手,屬下兵卒盎然闊步,一百部卒已全被控製。
李紹恭攢眉蹙額:“杜都尉,這是何意?”
“你馬上就知道了。”
“將軍,做個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