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太守今日感染風寒,不能見客。”
太守府邸前,小吏低首下心,唯唯諾諾,麵色局促。
“徐太守的官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些,本公子今日已是第二次登門拜訪。”
回城後,王玄瓊換了一身衣服,便立即前往府衙,被告知太守今日休沐。
於是馬不停蹄來到太守家,又被告知感染風寒,不能見客。
王玄瓊目眥欲裂:“我找他乃正常公務,徐太守推三阻四,不怕我回洛陽彈劾他不作為?”
“王公子,您就彆為難我了,今日一早,太守上吐下瀉,全身發冷,真不騙您,大夫剛走,說是感染了風寒。”
“放屁,大熱天感染風寒?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一把推開攔路小吏:“滾開!”
小吏不敢阻攔,隻能一路跟著勸阻:“王公子,不能進去!大夫說大人需要臥床靜養。”
“王公子...”
太守府邸,內院閨閫,房間布置典雅舒靜,窗台上培育了幾盆綠植,陽光透過窗欞照進屋內。
中年男子飲下一杯瓊漿玉液,撚起一粒花生米丟進嘴裡。
身後,年貌約二十多歲,楊柳細腰、婀娜娉婷的女子,纖細十指,正在輕捏他的肩膀。
“老爺,聽說這個王公子家,在洛陽當大官呢!您確定不見他麼?”
“哼!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徐太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今天要見了他,答應他的要求,你老爺的這顆項上人頭,保證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女子聲音媚骨,酥軟好聽。
“這是何故?”
“哎!說了你也不懂。”
徐太守與冀州河間王郡丞乃是故友,早在半月前,他已收到對方來信。
河間郡丞信中把李紹恭一頓狠誇,讓他務必設法結交,就算不能結交,也切勿得罪。
緊接著,冀州傳回一個個郡縣攻破的消息,他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區區幾百人,攻城略地如探囊取物,這樣的人,哪是他能招惹?
恰巧今日晌午,又聽說王玄瓊在城外被人揍了,他就斷定冀州南下的那夥騎兵,已到濮陽。
立即召來駐守將領曹仁甫,下令全城戒嚴,但凡遇到那夥人,一定好生伺候,不可得罪。
瓦崗匪眾已發展至十餘萬,頭領個個武藝高強,最近正在洛陽以東跟王世充血戰。
如果河間郡丞所言非虛,這個李紹恭,大概率是奔著瓦崗寨而來。
如今世道已亂,城內不知藏了多少瓦崗奸細。
他一個小太守,瓦崗寨或朝廷權臣,誰都得罪不起,因此隻能閉門謝客。
“王公子,老爺需要靜養,您真的不能進去...”
聽到外麵的動靜,太守大驚失色,來不及脫鞋,翻身上床,鑽進被窩。
瞥見圓桌酒水,低聲驚呼:“收起來,趕緊都收起來。”
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音,小妾拿起酒壺隨手丟出窗外。…。。
一轉身,臥室門已被暴力推開。
王玄瓊眉頭一挑,女子臉上驚惶未定,屋內有淡淡的酒氣飄散,哪不明白緣故。
“聽說太守生病,王某特來探望,徐太守難道不打算起身迎客?”
王玄瓊一屁股坐到鏽墩,五指來回輕擊桌麵。
……
一炷香後,王玄瓊拂袖離去,馬不停蹄去找濮陽駐守將軍。
連續幾次碰壁,王玄瓊早已暴跳如雷,發誓回了洛陽,一定讓父親把濮陽大小官員全部革職。
一籌莫展之際,濮陽駐軍的一名折衝都尉找了過來。
濮陽城內,
蕭家府邸。
“小姐,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
蕭殊函心情不錯,放下筆,拿起少年為她作的詩,笑意盈盈,反複吟誦,嘴裡不自覺的哼起歌謠。
“王公子帶著一隊官兵出城去了。”
“什麼?”
蕭殊函大驚失色。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