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不老實,故而必有後手藏於其中,問題是他會選擇什麼方式對付自己?
夾石頭河位於洛口以南十五裡的地方,兩軍十餘萬人分列兩岸,士兵披堅執銳,磨刀霍霍,大軍旌旗獵獵,迎風飄揚,戰馬嘶鳴爭鋒相對,大有一觸即發的架勢。
天空不知何時開始飄雪,河麵早已結冰,隋軍兵卒忍不住緊了緊衣裳,許多兵卒還穿著單薄衣裳,雙手放到嘴邊哈氣,雙腳不停原地踏步,以此驅寒。
王子文率先出陣:“李紹恭何在?可敢與本將大戰三百回合否?”
數日前,王子文計劃偷襲洛口,向大將軍證明自己的能力,所有計劃本該完美無缺,哪曾想剛到洛口,就被匪軍埋伏包了餃子。
這是對他的羞辱,更是對王家軍的踐踏,故而,今日兩軍對壘決戰,他第一個衝上來鬥將,勢必要將所有匪將斬落馬下,以報仇雪恥。
聽到有人出陣鬥將,李敖也不回話,肩膀扛著馬槊,雙腿一夾馬肚,晃晃悠悠朝王子文而去。
王世充騎馬向前,來到兩軍中央位置:“李將軍,可否前來一敘?”
李紹恭縱馬來到近前,兩人在上次夜戰時,隻是遠遠打過一個照麵,此時近距離相對而立,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李將軍一表人材,年輕有為,本該大有作為,為何非要留在瓦崗?”
“王將軍莫要客套盤道,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王世充對李紹恭的冒犯不以為意,臉色如常,徐徐問道:“你在濮陽殺我幼子,是否有意為之?”
“他的死,隻能怪你教子無方,那日白天,我曾想放他一條生路,多次提醒無果,他還是選擇自尋死路,他想要我性命,我總不能看在你的麵子,伸出脖子讓他殺吧?”…。。
“你數次劫掠洛陽周邊,為的也不是劫掠糧草?”
“我從瓦崗出發時,所帶兵馬不過九千,攜帶糧草卻是兩萬大軍三個月的劑量,我數次劫掠,其一為了擄奪糧草,其二為了製造假象,讓你產生誤判。”
王世充閉眼思考,李紹恭數次劫掠洛陽周邊,的確讓他產生了誤判,以為對方為了糧草不惜以身試險,故而產生輕敵想法,以至於拿洛陽運抵的糧草大做文章,對方將計就計,導致所有過冬衣物儘數被劫。
環顧四周,自嘲一笑:“今日之後,你我不管誰勝誰負,都有一方將要敗退離開洛口,能告訴我,你在隋軍還藏有多少細作內應麼?”
“我的內應身份,你還是不知為好,要不然,我怕你會氣得吐血,回不去洛陽。”
王世充咬牙切齒,少年太目中無人,他怎知今日必勝?自己可是給他準備了一鍋熱騰騰大餐呢!
“小敖不許殺人!”
李紹恭大聲疾呼,王世充及他的麾下精兵強將。目前還不能死,自己成為一方巨擘之前,還要留著他震懾各路梟雄呢!
捅入王子義肩頭三寸的馬槊微微一滯,李敖‘哦’了一聲,本想一槊洞穿對方肩頭的武器,被他輕輕抽了出來。
“你是如何知道我會夜襲洛口?”
王世充問出他最為關心的問題,他知道李紹恭在隋營藏了不少細作,故而,那夜偷襲洛口之前,所有人都不知他的計劃,就是為了防止有人通風報信,可最終還是被少年算計。
此事至今已過半月有餘,可他始終不得其解,不知何處出了紕漏。
“從你主動承擔運送先登營戰俘那日。”
王世充茅塞頓開,原來,自己的謀劃在對方眼中,猶如赤身裸體娼女,做了許久的婊子還不自知。
李紹恭知道王世充的謀劃後,設計了一出李密金令傳訊的把戲,讓其產生一係列的誤判。
而後,再讓斥候傳遞錯誤情報,給王世充造一萬精兵馳援熒陽的表象,誘惑對方冒險渡河偷襲。
想明白一切,王世充身上落下一層厚厚的積雪,按照時間推測,自己安排的後手應該已得手,瞥了一眼接連被李敖打敗的眾將領,嘴角微微揚起。
朱伍登、劉黑闥幾名將領都在此處,瓦崗軍三萬士兵也在此地,洛口守軍隻剩蘇定方及區區數千殘兵,如何能與薛德音的一萬精兵比擬?
數日前,李密曾來過一趟洛口,離去時,帶走洛口兩萬大軍,據細作彙報,李密帶走的部隊,正是原本駐守洛口及李紹恭來時,從瓦崗帶來的數千精兵。
洛口少了兩萬精兵,如何跟自己繼續對抗?隻要在此拖住李紹恭,薛德音突然襲擊,收複洛口易如反掌。
少年沒了洛口作支撐,李密不給他在瓦崗寨繼續容身,喪家之犬,今後還怎麼存活發展?
PS: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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