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的黑暗裡,吳軍等人摸黑來到一棟廢棄的高樓,掏出望遠鏡觀察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那棟建築。
今晚天上的雲霧很濃,月光都照不透,四周漆黑一片,仿佛整個城市都隻有那一棟建築在發光一般。
透過望遠鏡,警員們看到了窗戶後那些劃拳劃得麵紅耳赤的男人,還有那些被隨意擱在桌上的酒菜。
吞咽唾沫的聲音傳出,還有幾人肚子也叫了起來。
“媽的,這幫孫子,還說沒糧,吃得這麼好!”
一個小夥看著桌上那塊肉都被啃乾淨就被人丟掉的骨頭,心裡氣了個半死。
他移動了一下望遠鏡,朝著最上麵那間亮燈的屋子看去。
就這一眼,直接給他看呆了。
“幾個人?幾把槍?”顧振東在一旁問道。
“三...不對,四個。”
“放你的屁,三百多號人怎麼可能隻派四個人防守?”
顧振東氣得搗了他一拳。
小夥抓了抓頭:“哦,我以為你問那個吊毛有幾個人。”
“什麼跟什麼啊,叫你看看防禦情況,你小子到底在看啥?”
顧振東一臉的不高興。
小夥把望遠鏡遞過去:“最上麵那間,你自己看看那個吊毛在乾甚麼,真他媽是個狗一樣的人。”
顧振東一頭霧水地接過,朝著小夥指出的地方看去。
隻見那屋子裡,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端著酒杯,笑吟吟地看著電視。
他的左右各坐著一個穿著性感睡衣的年輕女子,背後還有一個女人在給他捏肩膀。
在他的麵前,一個穿著情趣製服的女子正跪在地上為他揉捏小腿上的肌肉,帽子上的警徽閃閃發亮。
“草他媽的,這個徐局長倒是會享受啊,還他媽讓女人穿咱們的衣服!”
顧振東看得怒火中燒,差點砸了手裡的望遠鏡。
吳軍拿過望遠鏡看了一眼,問道:“那個就是徐局長嗎?”
“就這個吊毛。”先前觀察情況的小夥點了點頭,“狗雜種一個勁地說缺糧,自己吃的肥頭大耳,居然一粒米都不願意給。不來這一趟都不知道他這麼厲害,四個人用一把槍,牛逼。”
吳軍看著桌上那些豐盛的酒菜,那些像玩物一樣被男人摟在懷裡的女人,那些窗後的聲色犬馬縱情享樂,心裡沒由來地想到了那個死在自己懷裡的女孩。
他放下望遠鏡,把手伸進脖子下鎧甲的縫隙裡,掏出了那塊放在胸前口袋裡的巧克力。
撕開包裝,借著手上的觸感感覺到那塊巧克力經過幾次融化凝固已經變了樣。
送到嘴邊咬了一口,明明挺甜的,他卻有些吃不出來味道。
沒有味道,就是人世間最苦的味道。
“等他們喝大了,從東麵圍牆摸進去。”顧振東下令道。
一眾警員點點頭,各自靠牆坐下休息,準備等待那幫人喝醉。
觀察情況的小夥突然感覺眼前閃過一道亮光,隨即抬頭看了一眼天上。
空~
綿長的雷音落後閃電一步,但依舊聲勢浩大。
這聲悶雷嚇了眾人一跳,顧振東撞了一下吳軍,道:“你不是電工嗎,有沒啥辦法弄一下他們那邊的避雷針之類的東西,弄點電炸死這幫孫子?”
吳軍愣了一下,看向窗外的天空。
似乎在回應他的注視,雲層裡閃過幾道銀芒,瞬間將天際點亮。
空空空~
雷霆如同正在奔跑的巨人,引爆的方位再次朝這裡靠近。
他似乎受到了什麼指引一般,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伸手搭在玻璃上。
“老吳,你乾啥?”
“彆站那,他們可能會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