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們就在外麵待著吧,沒事不要去警局了,不然有人會難做。有行動的話我讓人來叫你們,警服雖然穿不了了,但以後還是兄弟。”
北區一間民房裡,老汪拍了拍顧振東和吳軍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吳軍的能力太有辨識度了,那晚目擊者也太多,根本瞞不住,連帶著顧振東的身份也漏了。
眼下是天高皇帝遠,沒人管得了他們,但肯定沒法再穿警服了。
本來老汪是希望找人把他們送走,去彆的地方隱姓埋名,但顧振東和吳軍都不願意走,寧願待在北區當個沒身份的人,繼續幫警隊做事。
反正這時候,有沒有身份都不重要了。
老汪也懶得勉強,反正去哪裡都是一個逼樣,全世界都是稀巴爛。
而且警局確實很缺人,離不了這兩個猛將。
隻不過他們肯定不能公開在警局露麵了,誠然大家心裡都支持吳軍的做法,但有時候現實的壓力能讓人不得不低頭。
那個死了的徐局長能在外麵當土皇帝,背後明顯是有人的,十有八九他也隻是個乾活的馬前卒。
如果上麵要追查,派人來警局一個個盤問,保不準會有人扛不住壓力出賣他倆的去向。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彆讓太多人知道他們躲在哪,免得大家難做。
“嗬嗬,想不到有一天我也會當逃犯。”顧振東淒然一笑,“上百個目擊者看到我們殺人,可也有上百個當事人能證明那個姓徐的是畜生,怎麼不見他們給我判個執法過當?”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顧振東依舊無法接受這種荒誕的身份轉變。
吳軍倒是比他心態好一點,也看得開。
他伸手拍了拍顧振東的肩膀,道:“算了,等以後慢慢疏通吧,報個失蹤慢慢趴著,說不定哪天事情就能換個說法。”
“對,是這麼個理。”老汪點了點頭,“很多人都在幫你們說話,沒看要來抓你們的時候,一堆人給我打電話通知嗎?上麵也很同情你們的遭遇,隻是礙著程序問題沒法無視你們殺人的事實,放心吧,指不定哪天那個徐局長的靠山下台了,這事兒就能重新定性。”
老汪浸淫官場多年,心裡明白得很,世上哪有那麼多不講理的法官,人家也有良心,隻是礙著程序問題,加上那個徐局長家裡一直在發難,不得不批捕顧振東和吳軍。
老汪這一派人也聰明,不反抗不抵賴,隻說啥也不知道人也失蹤了,反正就不讓他們抓到人,以後再慢慢找機會把事兒蓋了,說不定能打一個執法過當。
亂世嘛,又沒監控,什麼事兒不都是靠人的嘴皮子,誰得勢誰的嘴皮子就厲害。
“放心吧,周圍全是靠得住的難民,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會來知會你們。”
老汪安撫了一下兩人的情緒,隨後告辭離開。
回到警局處理了一些瑣事,剛準備休息會兒,就聽到樓下傳來車聲。
他走到窗邊往外一看,當即皺起了眉頭。
是輛很普通的黑色轎車,但前擋風上貼了兩張出入證,其中一張是331戰時避難所的,後麵還跟了一輛軍車。
真正讓老汪犯難的是,從轎車裡下來的三個穿著警服的男人。
“搞什麼鬼?”
老汪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確定沒有漏掉什麼電話。
現在官麵上的人過來,都會提前知會,不打招呼的基本就是像昨天那種來抓人的。
但也會有人私底下給通氣兒,這兩車人是不聲不響就來了,老汪有點看不懂。
軍車上的人沒動,那轎車上的三人卻是徑直走入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