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叫到一邊,劉涵畢恭畢敬地幫他點上一支煙,隨後說道:“李哥,村長又考我了,他叫我處理一下救濟處那些米蟲,你幫我想個招吧。”
老李這幾天可是春風得意,托張雨薇的福,他現在也混成了一個小工頭,估計手上的活一乾完立馬就能得到大量物資。
老李吸了口煙,笑著問道:“你是不是覺得趕他們走有風險,留著他們又容易在基地裡壞事,不知道怎麼拿捏了?”
劉涵點點頭,老李繼續說道:“留著他們,他們遲早得去偷去騙,造成的麻煩更大。你直接趕人,大家臉上又不好看,所以你怎麼都得挨罵。你可以考慮把他們甩給張雨薇,但是村長還是會不高興,因為這隻是治標,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最好的選擇是送他們去外麵那些條件很差的團隊裡謀生。”
劉涵愣了一下後問道:“哪來的冤大頭會要這幫好吃懶做的廢物?”
老李笑笑,低聲道:“你還不明白嗎,外麵的事情都是說給底下的人聽的。這種蛀蟲最後的出路都是監獄,監獄的儘頭可是刑場啊。”
說著,他伸手拍了拍劉涵腰間的手槍。
劉涵歎息一聲,道:“我就是不想這麼乾才來找你,你倒好,淨說大實話。”
老李嘴角的弧度又往上翹了翹,似乎笑得更開心了。
“小劉,我告訴你,其實還是有很多辦法可以安置他們的,但這種亂世裡我不建議你浪費時間和精力。管人是世上最難的事,彆跟那些看了幾部霸總電影的傻卵一樣,以為自己振臂一呼立馬就能一呼百應,他們連勞動委員或者班長都沒當過,根本沒試過指揮人乾活有多少勾心鬥角,他們懂個卵子管理,一個團隊裡有十個人就能有一百條心。現在有大把順民你不去拉攏,反而去費心糾正那些米蟲的臭毛病,純屬吃飽了撐的。
咱們五馬山的人篩選過好幾茬了,連那些小白臉都能試著去當鴨,村長已經給過他們很多次機會去爭取了,但救濟站那最後一批米蟲卻完全沒有自己掙口飯吃的覺悟,他們都是一丁點價值都扒不出來的廢物。留著他們就像是留著一個爛瘡,與其費心治療不如直接剜掉。話我隻說這麼多,怎麼做你自己決定,反正不是我的任務。”
劉涵低頭思索了好半晌,突然抬起頭衝著老李說道:“你既然有辦法,那就由你來安置這幫人。”
老李搖頭道:“我不乾,這些鳥人屁事一籮筐,得拿鞭子抽他們才能乾活。”
劉涵看了看邊上正在趕工的工人們,咧嘴一笑:“我把底下最大的那段坑道給你做,白送二十三個勞動力,以後他們是你的人,怎麼樣?”
老李眼咕嚕轉了轉後笑罵道:“你小子學得可真快!”
劉涵笑著從懷裡摸出一張名單遞過去:“你可得把事情辦漂亮點噢,現在想要你手上那些工程的人可不少,事情要是辦不好,以後村長也不方便照顧你,是吧?”
老李看著那份早就準備好的名單,眨巴幾下眼睛後接過,隨手揣進了懷裡:“明白了,劉助理。”
劉涵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工地。
老李看著劉涵的背影消失在臨時坑道裡,臉上浮現出譏諷的笑意。
劉涵哪裡是來問策的,明擺著是來讓自己做臟活的,說了半天繞來繞去,就等著自己給個話頭,然後借著話頭把人丟到自己手上。
這小子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不過也不是白乾,好歹是許諾了好處。
隻是這二十多個人進了工地,會被老李折騰成什麼牛馬可就沒人知道了。
估計真得像老李說的那樣,當成畜生一樣來使喚,用鞭子抽打著乾活,不乾就宰了吃肉。
林楓是村長,不能乾這種事,太跌份了,隻好委屈下麵的人辛苦受累。
這事兒傳出去吧,老李肯定得被罵死,搞不好還要被人借機發難,所以他得死腦細胞,怎麼威逼利誘把人調教好,或者說怎麼讓那些極端的懶鬼消失得無聲無息,決不能給上麵的人添麻煩。
做不好的話,他這個工頭也不用乾了。
不過林楓根本不在乎這二十多個人會被怎麼處置,他隻是想讓劉涵學會怎麼處理問題。
天色漸晚,林楓找到龐建軍,和他交流了一下基地近期的一些發展計劃,聊著聊著就到了飯點,龐建軍的保姆很主動地送了兩份飯過來。
晚飯吃完,林楓正喝著茶消食,突然猛地一拍腦袋:“媽的,怎麼把這事兒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