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民們湊在一起各說各話,頭領們則在琢磨著明天怎麼要多點好處。
就在這時,一輛皮卡從331的方向駛了過來。
一個留著寸頭的精悍男子從副駕下來,跟難民一番打聽後獨自來到陳主任的地盤。
金爺看著那輛皮卡靠到東海人的營地那邊,東海人竟然一點防備都沒,不由得一陣鄙夷。
在他看來,東海這些傻帽心裡還在把331當成天災以前那種好說話的官員。
殊不知,331裡的某些人早把這些難民當成了生死大敵。
那輛皮卡要是敢來餘杭人這邊的營地,早就有百十個漢子圍上去問話了。
主要還是東海人根本沒有一個真正統一的領袖,各自為戰,看到外人來了還以為是隔壁鄰居的朋友,等著他們上去問話。
寸頭男子獨自走入警察下榻的小破樓,找到了正在吃飯的陳主任。
“你好,請問你是哪位?”陳主任疑惑地看著他。
寸頭男沒急著說話,而是打量了周圍的警察一圈後才說道:“陳主任,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陳主任琢磨了一下後起身跟他走到門外,站在院子無人的角落低聲問道:“有話直說,你是331的人嗎。”
寸頭男從口袋裡取出一枚金色的肩章亮了一下又快速收回去:“我不能表露身份,也不能告訴你我代表誰來跟你交流,我接下來要說的話,走出這個門之後我也不會承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主任認得那是部隊的肩章,猜到這人可能是想傳達224團那邊的意思,但是話可能不太好聽,顧及政治影響的情況下隻能私下和他交流。
“那你隨便說,我也隨便聽。”陳主任笑著點點頭。
他也希望能有夠分量的人出麵表個態,224團的人願意出麵那就最好。
寸頭男給他遞了支煙,隨口開口道:“不管你們想乾什麼,不許使用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否則我們很可能也得被迫參與鎮壓暴亂。我希望你作為警察,可以儘量出麵調停,不要讓事態惡化。”
“現在事情已經不是我能控製的了。”陳主任搖了搖頭,“我也不打算參與,來這裡隻是幫忙保護難民。”
寸頭男點上煙吸了一口,“給你透個風,有人想把餘杭人打成反動邪教組織,最後搞不好要我們出麵對那個司雅斬首,我不想乾這種臟活,你能替我把她轟走嗎?”
陳主任臉色一變,急忙道:“他們不是邪教,就是一群類似於兄弟會的組織而已,那個司雅的情況我打聽過,她爸爸是個傳教士,所以作風看起來有點神神叨叨。”
“你以為這種事是我們能說了算的嗎?”寸頭男擺了擺手,“我們隻是端槍的,命令下來我們就執行,剩下的我們不能問也不能管,我勸你趕緊叫她滾蛋,不要把命都丟了。”
陳主任叼著煙半天沒說話,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寸頭男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同胞,不要讓我們難做,我怕子彈打在他們身上,打爛的是我們自己人的心。”
“他們拿不到物資不會罷休的,很多人根本沒地方可去,不搶一把也是死,我能怎麼辦?”陳主任低聲問道。
寸頭男左右看看,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兄弟,京都來的調查組你肯定知道吧,我建議你們逼那個許可出麵調停,市政的卵蛋現在捏在他手上,他隻要開口,你們就能多活一陣子。”
“多活一陣子?”陳主任苦笑一下,“你他媽講話也太實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