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麼無恥啊,哪沒了武器,他們就不怕大沙人打不過喪屍嗎?”
林楓翻了翻白眼,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某些人真的會在乎大沙?能產煤的大沙才叫大沙,沒有煤了,他屁也不是,東海人連城市都可以放棄,常河會舍不得一個大沙嗎?我換個說法,你就當大沙已經被割讓給了東海,以後常河沒法從大沙撈到好處的話,就會撤走一切物資和武器,讓我們來操心這三萬人的死活。彆他媽再天真了,一個人會善良,一個利益團體不會,大沙紙麵上的收益擺在那,就是簡單的加減乘除,加減乘除裡麵沒有人性沒有善良沒有溫柔,隻有利益。”
劉涵聽完後沉默了幾秒,耷拉著腦袋不再說話,悶頭吃著早飯。
他又想起了老李曾經說過的話,想起了那個他明白了並且在假裝認同,實際上並沒有真正接受的道理。
就像大沙這批武器的事,他第一時間沒有想到林楓說的這個可能性,是因為他心中對人還存有些許幻想。
而林楓則對人性幾乎是沒有了任何期待,從不會吝嗇於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人性,所以他總是能第一時間在無數錯綜複雜的事件脈絡裡抓到關鍵,甚至預想到事情未來可能存在的任何走向並做出操控或是防備。
人性的黑暗森林裡,一旦無法判斷對方是否具有善意,林楓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逃離或是直接開槍。
就像他在發現蔡明被人失手打死之後,為了防止蔡峰報複,毫不猶豫地選擇趕儘殺絕,又為了避免蔡峰背後有利益牽扯的人以蔡家的事為切入點收拾自己,直接挑起了大沙的暴亂,借大沙人的手收拾蔡家。
當兩個不明身份的獵人無可回避地迎麵撞上,手裡還都握著槍,這個時候與其期待對方是個好人,不如自己做個壞人搶先扣動扳機。
林楓看出來劉涵似乎被自己說的話傷到,卻沒有選擇開導。
很多事光講道理沒用,得自己上路去走一遍,把坑全踩了,摔得滿頭是血,才會明白怎麼避開危險。
他也知道劉涵隻是個剛滿十八的小孩,本性還是偏熱血少年那一掛,心裡更向往的是江湖熱血是快意恩仇,能行俠仗義肯定不願意當個壞人。
劉涵平時表現出來的凶狠和惡毒,那種對自己冷酷價值觀的認同,都是他的自我保護和偽裝。
因為他就是個普通小孩,被林楓看上隻是因為他有點小機靈還聽話,如果不接受這一套東西,他可能無法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生存下去。
就像混跡市井的人,他們會本能的說臟話,一口一個日你媽,因為這樣更凶狠更有氣勢,能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好欺負。
五馬山有大把人想給林楓鞍前馬後,不過林楓就喜歡劉涵這樣的年輕人,因為他最像自己年輕的時候。
他願意學林楓教的東西就學,不想學林楓也不強迫,路自己選。
就像他上一個想培養的助理一樣。
反正怎麼活是自己事,路是自己選的,走錯了也怪不了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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