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涵和勇次郎打了半天口水仗,終於有些不耐煩了,擺擺手道:“少比比歪歪,老子就要一整條船的貨櫃,換的話我現在就回去帶人來接管貨輪,不換就一拍兩散。”
儘管知道對方是在趁火打劫,勇次郎還是忍著怒火點頭答應了。
劉涵心滿意足地走了,勇次郎憋屈地回了船艙,召集一眾心腹開始商談具體的交換計劃。
對方沒要米和煤,理由是暫時不缺這些東西,但是需要一批日用品提高生活品質,所以選了那條裝滿各種貨物的貨櫃船。
按目前的價值來算,其實三條船裡,大米的價值最高,貨櫃船上隻有很少的食物和生活必需品,其他都是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價值最低。
人沒有衛生紙沐浴露水果罐頭和煙酒,那隻是日子過得難受一點而已,但要是沒有飯吃沒有煤燒,那就是命都沒了,食物和能源才是根本。
這也是勇次郎能接受價碼從半條船漲到一條船的原因,如果是一船大米他可能還不會這麼容易答應。
另外劉涵的要求是直接解除炸藥並讓東瀛人退出貨櫃船,因為他們短時間內沒有能力調走這麼多貨櫃,隻能安排一批人手暫時接管貨船。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勇次郎也能理解,隻是想到以後要和仇人做鄰居,他就很不爽。
勇次郎和同伴們商量了一下大概的細節,隨後一拍桌子朝眾人說道:“所有人今晚都彆睡了,都給我起來去扒貨櫃,挑稀罕的拿,反正他們也不清楚貨櫃裡到底有多少東西!”
眾人立馬行動了起來,準備連夜搬貨,減少一點損失。
反正一條船上那麼多物資,每個貨櫃拿走一部分大夏人也不會知道。
這一夜,東瀛人那叫一個腳不沾地,恨不得從每個貨櫃裡都偷點東西出來,免得全便宜了大夏人。
一身煤灰的林楓站在某個舷窗後,抱著胳膊默默地看著也開始“做賊”的東瀛人。
他已經取走了貨倉裡的煤炭,而東瀛人對此卻一無所知。
他偷東瀛人的煤和米,東瀛人又偷他的貨櫃,現在好了,大家都成了賊,互相偷,一起競選王牌小偷。
真他嗎黑色幽默。
渾然沒察覺老家都被人掏了的東瀛人此時還樂顛顛的,好像真的從大夏偷到了很多物資一樣。
反正這船貨已經歸大夏人了,那多搬一點就是多賺了一點,開心!
甚至有東瀛人當場打開了貨櫃裡翻出來的罐頭,直接吃了起來,吃飽了夜宵再接著乾活。
林楓像是看熱鬨一般拿濕巾擦了擦手,站在舷窗邊一邊吃著爆米花一邊欣賞這荒誕的一幕。
“多吃點,斷頭飯可得吃飽嘍才行。”
林楓朝著那些正在吃貨櫃裡的零食的東瀛人嘀咕了一句,便被突然出現的虛無裂隙吞噬,無聲無息宛如從沒來過。
五六公裡外,一處荒涼到宛如從未有生命出現過的冰麵上突然亮起燈光,照破了綿長的黑暗。
騎上雪地車,林楓直接朝著陸地返回。
車燈遠去,黑暗的冰麵上,再次回歸毫無生氣的模樣,隻餘下嗚嗚的風聲。
就像這個正在被不斷黑暗吞沒的世界啊,光明的湧現永遠隻是瞬息便消逝。
……
次日清晨,天邊亮起金色的曙光,忙了一夜的東瀛人擦了把汗,顧不上點數收獲便匆匆下了船。
因為放風的同伴已經看到了大夏人的車隊。
對方好像根本沒有拖延時間的打算,一回去便叫上人手,把平田久之等人帶了過來。
熬了一夜眼睛有些發紅的勇次郎立馬招呼人手戒備,期待地看著那隻裝甲車隊。
雖然要付出一條貨輪,但能贖回家人絕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