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主任走上去抽出一張林楓母親的資料攤開,朝老人解釋道:“這個人是非婚生子,他的母親在他小時候就因為精神疾病自殺了,由他的外公外婆撫養他長大。我調查了他外公家的情報,當地的街道工作人員反映,有傳言說他的父親在他母親懷孕後就跑去了國外,應該是林家人覺得這事兒說出去不好聽,所以從來沒對外說過他的生父是誰。我已經讓人在進行更詳細的調查,但還需要一點時間,畢竟是26年前的事情了,相關的知情者很難找到。”
“又是一個可憐人。”
老人咕噥了一句,隨後看向江主任:“小江,為什麼要來向我彙報,你是國安的人,可不是我這個糟老頭的屬下。”
江主任沉默幾秒,誠懇地說道:“因為我分不清,分不清上麵有哪些人在像曹家人那樣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我不想把這種可能改變世界的籌碼交到他們手裡。”
老人笑了笑,伸出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那你怎麼又知道我不是那種人呢,而且,你的老師好像一直跟我不太對付吧,你背著他來找我,不怕被問責嗎?”
江主任退後兩步,朝他敬了個禮,慢慢說道:“我崇拜您,我也相信您。我相信能冒天下之大不韙提出火種計劃為民眾開辟生路的人,不是那種隻會追逐權力的野心家。”
“崇拜我?”老人笑的更大聲了,臉上的皺紋都寫滿了愉快,“崇拜一個馬上要被趕下台的屠夫,一個注定要被曆史審飭的罪人?哈哈哈,真是想不到,你的老師竟然也能教出一個這樣的理想主義者來。”
江主任一言不發,隻是輕輕地攥住了拳頭。
老人慢慢收起笑容,一邊將那些資料收起來重新塞進袋子裡一邊說道:“以後不要再這樣輕易地表露情緒和傾向了,這在京都是很危險的舉動。”
“是,我記住了。”
老人站起身將袋子遞給他:“歡迎你加入我
們的事業,去把他帶來吧,我希望能趕在下台之前見到他。”
江主任退出了這棟樸素到有些破舊的小院,穿過遍地的警哨回到自己的車上。
陳部長總是那麼念舊,哪怕已經快要爬到權力的頂峰,依舊喜歡住在這種幾十年前的大院裡麵。
每年都有人勸他搬去新修的大院,甚至連上一屆的一號人物都親自關注過這個問題,他就是不願意搬走。
等在車裡的心腹見他上來,一邊啟動汽車一邊有些不安地說道:“主任,那些激進派因為澳洲的事現在全被按下去了,陳部長也處境堪憂,我們捕獲了這種機密,不正常上報反而來交給他,屬於違規了。這事兒遲早會被上麵知道的,到時候我們可能會……”
“開車,直接去機場。”
江主任冷冷地打斷了對方的話。
心腹立刻閉上嘴,發動汽車朝目的地駛去。
一路上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總是一張一合,似乎在蹭手心上的汗水,幾個路口過彎時都沒有平時那樣的平穩,能看出來他心裡有事。
江主任知道他在害怕什麼,開口安慰道:“這是為了大夏。”
“可……”心腹猶豫一下,小聲說道:“違背機密條例,私藏情報並向外透露,這是叛國罪。”
江主任點了根煙,吐出一口濃烈的煙霧後冷聲道:“瞻前顧後的時候,多想想我們當初的誓言。看著國家被一群隻顧著自己前程錦繡的蛀蟲推進深淵,那才叫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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