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建軍敲了敲桌子,笑容玩味地說道:“還記得那個司雅跟金河嗎?他們的手下窮得叮當響,但就是敢提著腦袋一起玩命。因為什麼,因為他們跟自己的兄弟同吃同住,有活一起乾,掙錢一起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假設司雅每天打12個小時螺絲,那她的兄弟姐妹就有了道德準繩,不會厚著臉皮隻乾六個小時,怎麼也得乾十個小時心裡才過得去吧。司雅要是啥也不乾,她好意思讓人家去當牛馬嗎?”
劉涵腦袋一黑,立刻明白了龐建軍的意思。
其實就是一個不患寡患不均的道理。
這也是京都那幫人現在最頭疼的問題。
鞭子不能用,糖果拿不出來,勉強取代糖果的東西又分不均,也不夠甜。
五馬山現在還沒什麼問題,但等到盤子大了,擴張到十幾萬人,幾十萬人,時間一拉長,隱患就會快速爆發。
天災也許可以靠科技抵禦,人心要靠什麼來駕馭呢?
這個答案真的很難回答,因為縱觀人類曆史,任你如何驚才絕豔,都無法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
如果有,就不會有鬥爭和衝突,不會有戰爭和朝代更迭,整個星球幾十億人早就用上了一樣形製的身份卡,成為了親密的一家人。
“那咱們豈不是要完蛋?”劉涵有些擔憂的問道。
龐建軍攤了攤手:“每個皇帝都考慮過這個問題,但他們那麼聰明都沒想到解決的辦法,完蛋就完蛋吧,反正我們隻需要對付完這幾十年就行了,下一代人的問題讓他們自己去解決。真要完蛋也是命,秦亡了,漢也亡了,就沒有萬世永昌的王朝,也沒有永遠賺錢的公司。”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安慰了。”劉涵笑了笑,“那咱們能維持六十年嗎,六十年之後再崩潰,我可不想我七老八十的時候被人拉出去砍腦袋。”
“不知道,應該能吧,我要求更低,我隻要四十年,反正四十年後我也該死了。”
劉涵苦笑著搖了搖頭:“難怪會有人說哪管我死後洪水滔天,也許真的有很多統治者都是這樣的想法。”
“這才叫智慧,看穿了曆史發展規律後得到的智慧。知天易,逆天難,做好當下就算是勝利了。其實這個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大家都是蹩腳的演員,糊弄糊弄又是一年,湊合過吧。”
一直在抽煙的林楓突然開口道:“就叫你教教他會所裡頭的問題,跟他扯這麼遠的乾嘛,他這個年紀懂個啥。”
龐建軍撇撇嘴,把煙屁股一掐,朝劉涵說道:“反正呢老李那個鬼生意,能做,但不能做太大,之前是想著讓他們在山下村裡弄,不跟大家住一塊,眼不見為淨。誰知道這麼快就打起來,不得不讓他們住進來,搞得那些正經人也知道了,能沒意見嗎。我懷疑老於也去玩了,被他老婆給逮到了,回頭叫小澤查查監控,看看有沒有老於的份。”
劉涵差點笑岔氣,偷偷看了一眼林楓。
真要是這樣的話,將來哪天老於洗腳的時候被江燕堵住了,江燕鬨起來要砸了會所,那幫東瀛人該怎麼辦?
好家夥,那地方明麵上是東瀛人在操持,可背後真正的老板可是林楓啊。
女婿開洗腳城招待丈人,被丈母娘逮個正著,這事兒說出去能讓所有村民集體笑到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