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睡在行軍床上的林楓被手下叫醒。
“大哥,挨個審了一輪,情況基本可以確定了。”
林楓坐起身揉了揉臉,從空間裡拿出毛巾牙刷,同時示意對方繼續說。
“那些人裡就一個隊的東瀛正規軍,按他們的編製算是三十來個人,剩下的要麼是半路拉來的新兵要麼是雇傭兵。負責做研究的是幾個鬼子和兩個歐洲人,他們的項目很雜,什麼都做,除了收集基因樣本,主要的就是用咱們的人做人體實驗,深度了解基因變異的過程。
他們留了幾個人在山外的一個聚居地,騙取了難民的信任,利用他們交易物資和打聽情報,必要的時候還能替山裡抓人和放哨。那個村裡的難民是當了漢奸自己都不知道,還以為他們隻是逃難的外國人,看在他們的有醫生的份上就收留了他們。”
林楓聽完後吐了口牙膏水,冷笑著說道:“那麼大一個村子,怎麼會沒有聰明人看出來這幫老外不對勁呢,我看那些聰明人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手下乾笑兩下,道:“我們也這麼猜,畢竟那些鬼子沒暴露真正的目的,能幫他們看病,也舍得給錢買東西,那些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唄。”
林楓拿毛巾胡亂擦了把臉,沒再去計較這個問題。
都是為了活著,這種時候還要在道德上苛責那些難民是沒什麼意義的。
也許他們知道自己在無形中當了幾次漢奸,但老天爺根本沒給他們選擇的機會啊。
這些東瀛人能幫忙看病,還能給他們好處,又沒有明著讓他們背叛國家和同胞,僅僅隻是買些物資打聽情報而已,那難民們就算看出來了也可以裝傻嘛。
在生死麵前,談論道德與大義其實沒什麼用,九成的人都無法戰勝死亡的威脅,膝蓋軟一軟就能苟延殘喘的話,他們很願意下跪。
跪誰不都是跪嗎,何況現在還用不著下跪呢。
這就是陳守義那群人最擔憂的地方,人正在失去信仰和信念,民族正在丟失向心力。
收起洗漱用品,林楓朝手下問道:“這幫東瀛人怎麼跟歐洲佬混到一起的?”
“他們說這個項目是歐洲人發起的,一起合作完成,所以歐洲人派了幾個技術人員過來幫忙,應該也有點監視的意思在裡麵。”
林楓點點頭,揉了揉下巴後說道:“這幫白人怕是說話隻說了一半。”
“大哥,啥意思?”
林楓沉吟了一下後說道:“把那個兩個白人叫過來。”
手下立刻將那兩個鼻青臉腫的老外帶過來,他們走路都有點打顫,還得撅著屁股,不知道昨晚是經曆了怎樣的折磨。
林楓看到他們那鴨子一樣的步伐,好奇地朝手下問道:“你們乾了什麼,爆人家菊花了?”
那個負責審訊的手下老臉一紅,搖頭道:“我可沒乾那麼惡心的事,是從那些東瀛俘虜嘴裡問出來的辦法,灌一種刺激性藥水,灌下去當場竄稀,差點把他們腸子都拉出來。他們也這樣折磨過我們的人,聽說他們還會逼彆人吃掉那些拉出來的排泄物,我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唄。”
聽到這種事,林楓不但沒覺得惡心,反而覺得心臟跳動的速度加快了一點。
終於回到了他最熟悉的環境了。
這就是末世,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末世,一切道德人倫都被燒成飛灰掃進垃圾堆,審訊手段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這種手段對肉體的折磨不值一提,真正殘忍的是對受刑者精神的摧殘,隻需要一個晚上就能逼瘋很多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