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難民大聲應和著,似乎想透過電視信號去呼應陳守義。
“去他媽的天竺佬,誰要幫他們,拿回咱們的糧食才是最緊要的!”
“不能讓他們把戰場轉移到咱們這來,不然咱們也會死很多人。”
“直接把他們全收拾了,把他們的糧食都搬回來!”
難民堆裡爆發出喊叫,此起彼伏的全是虎狼之詞,搞得好像他們是戰場上的將軍一樣。
這些人半小時前還在憂愁自己的吃飯問題,現在就開始考慮起了國家大事了。
劉涵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大哥,他們真的好容易被說動,可我也沒見他們參軍啊。”
“你彆以為,他們心裡跟明鏡似的呢。”林楓嘿嘿一笑,“我敢打包票,這些人最少有一半想的是快點出去打仗搶糧,沒幾個在乎外國人的死活。剩下的一半才是害怕戰爭打到國內來,希望在國門之外解決。所謂的同情和支援,不過就是給自己找一個光正偉的借口罷了。陳守義知道他們想聽什麼,全撿他們需要的去說,沒看見噸都不用了嗎,改用斤,就是為了把數字說大,刺激那些人。”
劉涵又問道:“那陳守義說的交易是真的嗎?”
“這裡頭的故事可複雜了,幾句話根本說不清。反正你理解成請保鏢的薪水吧,順便也是給我們一個動員民眾的借口。不過才二十幾億斤,根本不夠咱們塞牙縫的,有沒有也得去了才知道,大不了把天竺天成第二個南亞唄。”
“政治真險惡,其實咱們本質上跟西方人沒啥區彆嘛。”劉涵苦笑著搖了搖頭,突然有些好奇的問道:“咱們在南亞到底殺了多少人,搶了多少糧食?”
“這個啊……誰也算不清。”林楓歎息了一聲,“咱們的軍隊是協助南亞各國鎮壓叛亂,戰報好像隻記載擊殺了不到一萬多叛軍吧。至於民間的話,保守估計,咱們那群餓瘋了的難民同胞最少宰了上千萬人。”
“我草!”劉涵呼吸一滯,瞪大了眼睛,“這不得給他們殺絕咯?”
“這就是陳守義的可怕之處,是他製定的火種計劃,縱容和操縱難民在南亞劫掠,他的火種計劃本質上就是換種,把咱們國內活不下去的人全部送出去,占領當地吃外人的糧,他才是當下全世界最大的屠夫。說句不好聽的,整個歐亞大陸的全麵戰爭差不多都是因為他而起的頭,這個家夥背後的血債能把整個東海都填滿。”
劉涵嘴角抽搐著,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電視裡那個正在慷慨陳詞的老人。
他是那麼的慷慨激昂,語氣悲愴地訴說著西方人在亞洲製造的屠殺。
可真正計算起來,間接死於他手的人,不計其數。
劉涵甚至覺得,陳守義背後正有無數冤魂在飄蕩,拖拽著他的身體想要將他一同拉入地獄。
而民眾卻對此知之甚少,甚至很多人連陳守義這個人是誰都不知道。
即使有民眾知道南亞的情況,也隻會把罪責歸咎於那群難民,他依舊可以清清白白地坐在辦公室裡繼續撥弄權力的天平。
這就是頂級政客的恐怖,他們能在你看不到的角落操控世界,你所認為是自己做出的選擇,其實都是他們精心編排過後提供給你的。
民眾就像卒子,隻能順著製定好的棋路向前,甚至永遠不會知道將軍之上還有一隻來自外界的手在操控棋局。
那些秘密會在時間長河中被人漸漸遺忘,徹底掃進曆史的陰影之中。
等到最後一張記載著機密的紙張被丟進火盆焚燒,後人也就永遠不會知道他們曾經做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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