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晚上就住這裡吧,缺什麼來跟我說就行。”
小鬆推開一間小隔間的門,把劉思甜兩人領了進去。
屋內擺著兩張高低床和一張桌子,有燈,但是很暗,有點像是宿舍的布局。
吳軍撓了撓頭,朝小鬆說道:“再給安排一個房間。”
小鬆愣了一下後才醒悟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劉思甜說道:“是我疏忽了,等我一會兒。”
劉思甜連忙擺手道:“不用那麼麻煩。”
小鬆卻沒有聽她的,而是走出去把對麵隔間的門打開,叫來一個手下收拾那間屋子。
現在條件這麼惡劣,難民之間沒有那麼多講究,大宿舍裡男女混住很常見,所以小鬆一時間也沒忌諱那麼多。/apk/
但是劉思甜終歸不是難民,人家是首都來的記者,大晚上跟男人單獨睡一個屋傳出去不好聽的。
趁著小鬆準備屋子的這會兒功夫,吳軍檢查了一下隔間裡的情況,朝劉思甜交代道:“我就住對麵,你有事兒就叫我,半夜彆亂跑,外頭的難民可沒小鬆那麼好說話。”
劉思甜半開玩笑問道:“他們還會吃了我嗎?”
吳軍揉了揉下巴,似乎在組織語言,他憋了一會兒後說道:“很有可能。”
房間很快準備好,這一排都是這樣的小隔間,宛如一個個鴿子籠,關著沒有自由的幼鳥。
營地裡的條件並不好,連正經廁所都隻有那麼兩個,大部分人根本沒資格用。
房間裡倒是準備了尿桶,洗漱的熱水也控製的很嚴格。
小鬆倒是沒委屈自己的客人,讓人送了幾個開水瓶過來。
劉思甜關好門,簡單的洗漱一下便鑽進了自己帶來的睡袋裡。
營地的被褥不怎麼乾淨,她不想用。
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她還是很難適應這樣的生活。
在之前的人生裡,她從來沒嘗試過超過三天不洗澡的感覺。
縮在厚厚的睡袋裡,劉思甜翻來覆去有些睡不著。
今天白天在地鐵通道裡看到的那一張張死人臉在她心裡不斷浮現。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好像是在敲對麵的門。
“誰啊?”吳軍的聲音響起。
“吳警官,陳老大想請你過去一趟。”
“什麼事?”
“說是想請你幫忙從331買點藥,最近藥品很緊張。”
“怎麼這個時候來?等我一會兒……”
劉思甜聽著吳軍和那人離去的腳步聲,心裡不禁歎息了一聲。
她正想著回去之後怎麼幫這些難民發聲,自己的房門突然也被敲響了。
“誰啊?”
“劉記者,我有個大新聞想賣給你。”
是個女人的聲音,劉思甜愣了一下後爬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什麼新聞。”
“東海市長腐敗的事情,他挪用了難民的物資,你想不想知道細節。”
劉思甜麻溜地打開燈披上衣服,將門拉開一小截看了看,發現是個二十來歲的女人後便把門給打開了。
“東海市長不是早就被抓了嗎?”
“副市長也是市長啊。”女人笑著從懷裡抽出一張照片遞過來,“我有他收黑錢的照片。”
劉思甜接過來一看,是個男人的照片。
剛想發問,站在麵前的女人突然伸出了手,將一隻電擊器按在了劉思甜的脖子上。
噠噠噠~
劉思甜抽搐兩下,當場就被電暈過去。
女人左右看看,朝著通道那一頭招了招手。
黑暗中走出來兩個男人,麻溜地掏出一個裹屍袋開始打包劉思甜。
“電這麼狠?”
“什麼呀,是她自己不抗電。”
那個女人跑進屋裡翻了翻劉思甜的包,發現裡麵已經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後,失望地撇了撇嘴。
她在包裡翻到一個錢包,打開一看裡麵是些她不認識的鈔票。
“這啥玩意兒,京都現在用這種錢嗎?”
“哪那麼多廢話,快走。”
“這姑娘一定很有錢,這錢包還是古馳的。”
三人打包好劉思甜,快速離去。
……
另一頭的吳軍被那個來敲門的男人帶到一條通道裡。
男人指了指前麵說道:“陳老大的辦公室你知道在哪吧?”
“知道,去過一次。”
男人點了點頭:“那你直接過去吧,他在辦公室等你,我去通知其他人一起來開會。”
吳軍也沒想那麼多,點了點頭後徑直朝前走去。
穿過通道,他被兩個背著槍的守衛攔住。
“乾什麼的?”
“我是吳軍。”
守衛愣了兩秒後說道:“哦,今天跟顧隊長一起來的是吧,不睡覺跑來這裡乾嘛?”
吳軍問道:“不是你們陳老大叫我來的嗎?”
守衛撓了撓頭:“是嗎?你等我去問問啊。”
守衛掏出對講機詢問情況,吳軍皺了皺眉,心裡覺得有些怪怪的。
猛然間他臉色一變,轉頭就往回跑。
守衛一臉懵逼地看著光速消失在通道裡的吳軍,嘟囔道:“搞什麼啊?”
吳軍衝回住的地方,一把推開劉思甜的房門,發現根本沒上鎖。
雷光跳躍而出,照亮了黑暗的隔間。
看著桌上被翻的一團亂的背包,還有空空如也的睡袋,吳軍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他轉頭去看了看自己住的隔間,發現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一顆心徹底沉到了穀底。
不是偷東西的,那情況應該就更糟糕了。
他來到小鬆住的地方,把剛入睡的小鬆喊了起來。/
“劉記者不見了,趕緊叫你的人給我起來!”
“啊?”小鬆懵了一下,有些迷糊地說道,“是不是去上廁所了,你找過了嗎?”
“找個屁!”吳軍搖晃了一下小鬆的腦袋讓他徹底清醒過來,“有人故意把我調走,我踏馬回來一看她人就不見了,東西還被人翻過,搞不好是被綁了!”
小鬆一個激靈,從床上一躍而起,抓起床頭的槍大吼道:“全部給老子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