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顧振東帶著吳軍摸進檢修通道,一邊觀察著前方地鐵站裡的情況,一邊小聲說道:
“那個花螺就住在控製室的隔壁,你進去之後直接電暈守衛,把他綁出來。”
“嗯。”
吳軍點了點頭,靜靜等待著機會。
兩人等了一會兒,顧振東突然開口道:“你不用因為劉思甜的事情內疚,不是你的錯。”
吳軍默默看著前方沒說話,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顧振東拍了拍他的後背,笑著道:“喂,沒必要這樣,真的。”
吳軍轉頭看了看他:“我隻是覺得自己好蠢。”
“有時候蠢一點才好,太精明的人往往不討人喜歡。”顧振東笑得更開心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我覺得你應該找個對象了,你看你都31了,有什麼事兒回家了連個說話的伴都沒,多孤單啊。”
吳軍不知道他為什麼話題跳躍性這麼大,彆過頭去說道:“老顧,彆學碎嘴老娘們,我這種人說不定哪天就死了,彆害人。”
顧振東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肩膀:“說真的,我老婆有個表妹,對你印象蠻好的,回頭我安排你們吃頓飯怎麼樣?人家剛滿27歲,現在在332號基地供電所做文職,家裡老爸老媽也很好說話,賊適合你。”
吳軍苦笑道:“求你,閉嘴,我最怕這種事。”
顧振東還想說媒,吳軍逮著個機會摸了上去。
他的潛行很粗糙,如果是入侵防守嚴密的軍事基地這會兒已經暴露了。
但難民的營地往往沒有那麼嚴密的防衛,畢竟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
他找了個位置攀上通風管道,借著管道的遮擋慢慢地爬行。
“我覺得還是我去穩妥點。”何小偉湊上來小聲說道,“我能抱著管子從他們頭頂一路爬過去不發出聲音,沒人能發現。”
顧振東搖搖頭:“萬一被發現了,老吳能直接電翻他們。”
吳軍爬的很慢,時不時停下來。
好在現在是睡覺時間,這個小營地裡沒有幾個守衛。
吳軍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跳下去,大搖大擺地走向控製室隔壁的房間。
門口有排桌子,四五個男人正坐在那打牌,槍就放在一邊。
他們看到吳軍,轉頭問道:“大晚上不睡覺跑出來乾嘛?”
“我有事兒找螺哥。”
“什麼事兒啊?”守衛打量了他一下,“不對,你小子好麵生。”
回應他的是一道爆閃的電光。
牌桌上的四五個守衛還沒來得及叫喚一聲,就被直接電得抽搐倒地,昏死過去。
吳軍快步走到門前,電光穿過門縫在屋內肆虐。
他壓根就沒指望偷偷摸摸綁走一個營地的老大,畢竟人家門口的看門小弟可不是瞎子。
把人全部放倒,也算是潛入嘛。
他扭了扭門把手,發現門被從裡麵鎖住,糾結了兩秒後他釋放出一團濃鬱的電光轟在門上。
木質的門在高溫中燃燒起來,逐漸融開了一個洞。
伸手進去拉開門栓,吳軍走進去看了看。
床上是兩個被電的頭發都炸起來的男女,吳軍辨認一下,正準備將花螺打包帶走,對方猛地睜開了眼睛,被窩滾動間一團槍火炸開。
嘭!
霰彈槍的子彈擊穿棉被,轟擊在吳軍的胸口,將他打得倒飛出去。
花螺從床上坐起,哢得一聲退掉彈殼重新上彈,冷冷說道:“你當老子是泥捏的啊?”
吳軍痛苦地呻吟一聲,他知道自己大意了,花螺應該也是覺醒者,身體素質已經強到能迅速從電擊的麻痹中恢複過來。
“來人!”
花螺大吼一聲,一邊用槍口指著吳軍,一邊打開了燈。
吳軍倒在地上,感覺全身都快要散架,胸口有口血想吐都吐不出來。
他判斷自己的肋骨應該被打碎了,內臟可能也出現了破損。
“哇~”
他哇得一聲,吐出一口血。
花螺看了看他的臉,“我跟你無冤無仇,半夜跑來找我做什麼?”
吳軍強撐著快要昏過去的意識,開口道:“我是……警察……”
空氣中猛然竄出無數電弧,瞬間在屋內糾纏成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