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結束的當夜,東海發動了一起大規模的“治安整頓”。
幾萬名如狼似虎的難民在五馬山士兵的帶領下對著難民的營地進行掃蕩。
派人來參加了大會並且願意跟著林楓發財的那些勢力,隻是做了個簡單的檢查,頭領去抓了些名聲不好的混混交出去,事情就算過了。
至於沒來的,事後也沒有及時宣布加入或者表忠心的,全部被“重點伺候”。
在裝甲車和武裝直升機的帶領下,五馬山的士兵一晚上連續踏平了七八個營地,當著難民的麵抓捕了數千名暴徒。
其中有些在東海跟陸昭明作戰期間,不但沒出力,反而還趁機偷襲東海人營地搶劫物資的勢力,全部以叛徒的名義當場擊斃。
一晚上殺得人頭滾滾,一車車物資被拉出來,興奮的難民扯著嗓子叫好,喧嘩聲差點把天都捅破。
剩下那些得到消息的,全都拚了命地找關係說情,提著大把物資見了五馬山的人就開始表忠心。
林楓全程閉門謝客,根本不給那些人“浪子回頭”的機會。
當初客客氣氣地派人去請,給足了麵子,結果拽得跟二五八萬一樣,現在也彆怪林大老爺不給麵子了。
戰鬥持續到第二天中午才告一段落,這一夜連喪屍都他娘知道躲著這幫瘋子。
全都是殺紅了眼想要分戰功的人,見到能動的上去就是乾,搞得好像生怕對麵會投降一樣。
林楓在東海待了兩天,處理好大方向的問題後,把於勝利從家裡叫出來主持大局順便開展兵團建立的工作,隨後找了個借口秘密踏上前往京都的飛機。
可惜他的秘密不是秘密,許可直接給他從客機換成了軍用運輸機,整架飛機除了一堆貨品之外,就他跟劉涵兩個乘客,變相的包機。
到了京都,來接機的是熟人,上一次接待他的特勤穀雨。
“林先生,你這次來京都都是些什麼安排?”
“不是說了嗎,采購一批商品,順便為東海爭取捐贈。”
穀雨微微一笑:“真的是這樣嗎,您看著不像是買東西會付錢的人。”
“你簡直就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林楓假裝生氣,坐上對方開過來的防彈汽車,閉上眼睛就開始睡覺。
穀雨載著他往城裡開,到達城門口時,路卻被難民堵上了。
一群難民正舉著牌子在那遊行,大聲喊著各種口號。
核心思想就一個:開門,讓我們進去。
這是軍用通道,很快就有一群穿著黑色製服的男人,拿著防暴武器走了出來,開始暴力驅趕難民。
那是災後才成立的難民管理部門的執法人員,簡稱民管隊,331的人對這群人就很熟悉,他們不止一次被市政用來鎮壓暴動。
其中的成員成分很複雜,可能有退伍士兵,可能有失業者,可能有之前的混混,也可能是些來自民間的難民。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的手法往往會比較粗暴,一旦民管隊出動,基本都代表著當權者已經對挑事的難民失去了耐心。
等了十幾分鐘路麵才恢複暢通,車子重新啟程。
劉涵朝穀雨打聽道:“這種事多嗎?”
“每天都在發生。”穀雨似乎知道劉涵接下來要問什麼,主動說道:“他們有很多個團體,訴求各不相同,有的想進城,有的想要物資,還有的是要援助建房,還有些是遭遇了不公對待想要申冤,還有些則是宣傳反戰或是鼓動擴大戰爭,形形色色的人來到這裡表達自己的想法,京都管不過來。我們不想對他們使用暴力,但他們在極端情緒的鼓動下可能會對京都的居民造成傷害或者影響到城防,所以都是儘快驅散。”
劉涵看著路邊上那些被打得頭破血流的難民,歎了口氣後問道:“城外最少有幾百萬人吧,如果有一天他們聚在一起對京都發起進攻,你們會怎麼做?開槍,還是滿足他們那些微不足道的要求?”
穀雨沉默了好一會兒,淡淡地說道:“最近的一次粗略統計,城外的聚居地經過疏散後大概還有七百萬難民,周邊地區加起來大概一千四百萬。”
“喂,我問你們會不會開槍?”劉涵再次追問道。
穀雨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看著前麵的路麵。
車子來到一座規格中等的招待所,裝修遠遠比不上民營的酒店,但是卻是一房難求。
因為隔壁就駐紮著一個連隊,外來的富人臨時下榻往往都會優先考慮自己的安全。
最近有不少流言在傳,說是很多帶著家當來京都的富豪會被本地幫派盯上,綁票幾乎每天都在發生。
現在京都的安保生意可是水漲船高,一名履曆乾淨的職業保鏢根本不愁找不到活乾。
為什麼要履曆乾淨呢?
因為來路不明的保鏢很可能就是綁匪的同夥,專宰外地肥羊。
治安情況已經開始斷崖式下跌,普通鬥毆想要報警,到了警察局甚至連填表的資格都沒有。
這裡不是天堂,這裡隻是個接受了止痛針的患者,疼痛被止住,但病灶沒有消失。
京都作為大夏的政治中心,甚至問題比小地方更加嚴重,因為這裡聚集的難民實在太多了,稍微有點辦法的人都往這跑。
331的暴動不過幾萬人就弄的市政焦頭爛額,這裡的問題如果要爆發,那就不是幾萬人的難題了。
“林先生,條件有限,委屈一下。”
溫暖的套房裡,穀雨掏出一隻手機放在桌上:“麻煩隨身帶著這隻手機,裡麵有定位係統,不要讓我們難做。”
林楓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坐在沙發上問道:“你這次還是要當我的跟屁蟲嗎?”
穀雨板板正正地站在一旁,點點頭道:“很遺憾地告訴你,我不但要當跟屁蟲,還要在你前往一些敏感地區的時候阻止你,現在麻煩你跟我說一下接下來的行程。”
林楓嗤笑道:“難道他們還怕我會去炸了他們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