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萱跟他說了一些不方便在京都說的話,最後警告了他最好向官方求助,五馬山的實驗室終究比不上國家機構。
許海安快速瀏覽完優盤裡的資料,臉色很快複雜了起來。
“怎麼樣?”
“不太好,有人也出現了一些你所描述的那種症狀,你不是個例,但很可能是目前已知的最嚴重的,兩件事確實可能存在關聯。”
林楓瞟了一眼屏幕上的初步分析結果,眼神有些陰沉。
果然讓他和許海安猜中了。
京都依靠龐大研究樣本和海量數據的支撐,從人群中甄彆出了一些出現異常的覺醒者。
一開始數量很少,他們隻當是一種精神疾病,後來還是一位教授開始關注這種情況並展開係統性的研究,才略微得到一點重視。
直到現在,國立第一研究院已經專門成立了一支隊伍進行研究,並且通過情報機構的力量得知,海外似乎也有類似的情況。
也就是說這很可能不是一種簡單的疾病,研究者初步推斷為是一種伴隨著基因變異一起發生的改變,具體成因暫時無從得知。
目前大部分人都隻是“輕症”,具體表現為偶爾的記憶模糊,會忘記或者記錯一些不太重要的事,但經過家人朋友的提醒很快就能想起來。
稍微嚴重一些的,脾氣和性格都有了一些轉變,但目前的樣本實在太少,研究者也不能確定是身體激素分泌異常帶來的短期影響還是長久性的改變。
最關鍵的是,這種情況發生的時間,絕大多數都在那次群體晉升發生後。
如果不考慮其他因素的影響,那很容易就能讓人產生一種猜想。
那就是隨著人類對基因力量不斷深化利用,很可能這種情況會越來越多,影響也會逐漸變深。
聽起來似乎非常荒唐,但並非完全不可能。
就像許海安曾經舉過的那個例子:一個之前一直討厭小孩的女人,在懷孕後可能會對孩子有更高的容忍度,變得越來越慈愛。
那是孕激素在作祟,人類的身體裡存在著各種能影響人類自身性格和想法的東西,而人類卻並不能對它進行掌控。
“非常有趣,也非常可怕的一種現象。”
許海安為這種還在研究當中的現象給出了評價。
林楓同樣為此感到深深的擔憂:“我該怎麼辦?”
他很可能是“病”得最重的一位患者,可笑的是現在根本沒人懂的怎麼治療。
京都搜羅到的“患者”目前都隻是很輕微的症狀,微弱到甚至無法察覺。
但他卻能實實在在感受到那種力量對自己進行的“篡改”,甚至在空間的裂隙裡看到了一些非常抽象但還是可以解讀出一些信息的畫麵。
那個喊出“逃出牢籠”的聲音到底是幻覺,還是確有其人,亦或是自身潛意識發出的預警?
許海安無法解答他的問題,隻是搓了搓臉,沉默了好一會兒後說道:“也許你該暫時停下對力量的追尋了,等大家對它有更多的了解後再嘗試繼續探索,那些力量很可能是把雙刃劍。”
林楓在心裡下意識的拒絕了這個提議。
基因力量是他立身的根本,毫不誇張地說他現在的一切幾乎都是靠那些力量得到的。
時代的洪流洶湧而來,肆無忌憚地吞噬人類的生命,這種時候放棄對力量的追尋很可能會讓他失去在未來和對手競爭的資本。
許海安看出了他的猶豫,耐心地勸說道:“我知道你的擔憂,但進化的終點到底是什麼我們目前一無所知。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條錯誤的道路,我希望你能慎之又慎地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