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和那位來自樞密院的爵士仔細地打量著台上那位公主,都沒有主動說話。
他們誰也不知道那個女孩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
賀息霜稍微安撫了一下戴娜的情緒,隨後走到那個玻璃容器邊上,隨手按下了一個開關。
沸騰的血液從罐子裡流到地上,順著一道細小的溝槽朝四麵八方湧去。
濃烈的血腥味立刻在禮堂內彌漫。
威爾忍不住上前一步,打量了一下那些溝槽,隱約發現那似乎是些有象征意味的神學符號。
鮮血灌滿溝槽,勾畫出了一個圍繞著戴娜的法陣。
“跪下,獻上你們的虔誠。”
威廉主教小聲朝身後兩人招呼了一下,隨後彎下腰跪在了地上,連腦袋都貼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跟他進來的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皺起了眉頭。
這個場麵太邪異了,現在還要他們俯身下跪,他們心裡既抗拒又擔憂。
賀息霜看出了他們的不願,微笑著說道:“你們即將麵見的是淩駕於一切凡物之上的偉大存在,她是我們的血脈始祖,要是不願意表達虔誠就請出去等候,不要留在這裡惹她不快。”
威爾想到事關重大,忍住不爽單腿跪下,但腰板還是挺直的。
地麵上溝槽裡的紅色血漿中突然亮起赤紅色的微光,緩緩向上飄蕩,朝著戴娜彙聚了過去。
威爾瞳孔一縮,心裡思緒萬千。
“賀,那是什麼?”邊上也已跪下的凱爾斯爵士開口詢問。
“最純粹的能量,以太。”
賀息霜走下台階,他雖然沒有下跪,但似乎也不敢與即將降臨的神靈並肩而立。
威爾死死盯著昏睡過去的戴娜,生怕漏掉一丁點細節,他最終還是忍不住低聲問道:“真的有神靈的存在嗎?”
賀息霜點了點頭:“你們很快就會見到了。”
“該怎麼稱呼她,神有名諱嗎?是她創造了這個世界還是另有其人,她能為我們解決眼下的麻煩嗎,如果不能,她又能給我們什麼?”
威爾一連拋出幾個問題。
賀息霜背著身子說道:“萬物源於真神,真神用自身的神性創造世界後歸於虛無,我們喚醒的是繼承了真神權柄的紅王。”
“紅王?”威爾皺了皺眉,“還有其他的神靈嗎?”
“有,真神的一切都有繼承者,紅王是其中最強大也最尊貴的一位。”賀息霜點了點頭。
威爾還想發問,一股強烈的波動突然從高台上迸發,衝進在場幾人心中,如山嶽般落下。
威爾的嘴唇開始顫抖,一切聲音都消散於無形。
他驚駭地轉頭朝台上看去,隻見那位王室的公主已經抬起了手,摘掉了蒙在眼睛上的綁帶。
一對泛著赤紅流光的眼睛露了出來,冰冷的豎瞳裡迸發出無數的火焰,仿佛要焚燒整個世界一般劇烈翻湧。
威爾感覺自己的靈魂開始顫抖,強烈的恐懼迫使他低下了原本高傲的頭顱。
“戴娜”看著賀息霜,麵無表情地開口:“那些竊賊不配稱為繼承者。”
她似乎聽到了幾人剛剛的談論,正在糾正賀息霜的說法。
賀息霜垂首低眉,恭順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