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穿越舊宮的紅牆,天色將暗,太陽緩緩西沉,仿佛正在被舊宮的巍峨所遮蔽。
陳守義在一片昏暗中搖下車窗看向城樓上正在換防的士兵,以及那麵正在瘋狂飛揚的赤旗。
他突然感覺今天的風格外的冷,格外的強。
風穿過曾被無數王公貴族踏足過的古老甬道,發出嗚嗚的恐怖嘯叫,仿佛那是傳說中被舊宮鎮在地下的孽龍蘇醒後發出的吼叫。
老人撫了撫被風吹亂的衣領,搖上車窗有些苦澀地吟誦起了一首詩中的片段。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嘿嘿,不愧是我。”
閩西瑞雲,華熙坐在車裡捧著個望遠鏡,得意洋洋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他就這麼光明正大地把車停在半山坡,俯瞰著瑞雲鎮中心那片已經被炮火夷為平地的區域。
坐在駕駛座上的陸昭明一邊抽著煙一邊問道:“如果金烈不按照我們預想中那樣去行事,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華熙嘿嘿一笑,指著自己的臉說道:“我可是他的親侄子,我說什麼他還能不聽?再說了,天命已定,他一介凡人哪有能力掙脫天道呢?”
陸昭明突然發現自己忽視了這個問題,在他眼裡,眼前這人是剛剛降臨,性格與認知還未完全穩定的神明。
但在外人眼裡,他還是那個金鱗,如假包換的金家嫡係,可以驗DNA的那種,他隻需要隨便做點什麼說點什麼,就能引導事情的走向。
此時山坡的另一麵,那群跟陸昭明和華熙一起炮擊了瑞雲的打手,正在快速轉移。
他們故意喚起風雪掩蓋雪地裡的車轍,但又仿佛不甚用心,亦或是急於逃命,所以掩蓋的不算很好,細心去查看,很快就能發現一些蹤跡。
這群人衝到一處山坳裡,全部下車後從車裡拖出兩個昏迷中的男人。
這兩人衣著整齊,穿著嶄新的作戰服。
“把那幫傻逼的槍拿來。”
有人拿出在先前那個村裡帶出來的武器,對著那兩人各開了一槍,隨後撿走彈殼,給他們的傷口做了個簡單的包紮,送到了車子的座位上,擺好一個合適的姿勢。
“這樣行嗎?”
“看起來挺真的,可以了。”
說著,那人拔出了槍頂在那個昏迷中的男人腦袋上,旁人說道:“打心臟吧,免得那些沙雕機器識彆不出來。”
“怎麼會呢,現在的技術這麼發達,連便利店的刷臉支付都是一掃一個準,想躲都躲不掉。”
嘭嘭!
一人太陽穴來上一槍,做成被滅口的模樣,
那人收了槍笑道:“放心吧,刑警一來,資料一錄,馬上就能知道這兩個替死鬼是林楓的手下。”
做完這一切,這些人騎上早就藏在這裡的雪地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