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襲擊……指揮部……”
鄭泉心中一驚,立刻問道:“那家夥到底是什麼人,他去哪了,指揮部有他的同黨嗎?”
周排長移動著眼珠,死死地盯著麵前那名隊長肩膀上掛著的記錄儀鏡頭,用自己最後的力氣,一字一頓地說道:“他是……神明……”
整個會議室陷入安靜,所有人呆呆地看著畫麵上那個七竅流出鮮血的士兵,一時間都被對方所吐露出的信息所震驚。
“什麼意思?”鄭泉怒聲問道。
周排長的眼神開始渙散,在自己戰友的懷裡昏死過去。
“快救他!”
士兵們手忙腳亂地開始施救,好在他還有心跳和呼吸,似乎隻是休克。
半晌後,會議室裡一名男人叫嚷起來:“他剛剛說什麼,神?我沒聽錯吧?”
“怎麼可能!”
“鄭司令,你的部下乾什麼吃的,清溪就這麼點大,連個殺手都攔不住?”
“廢物!”孟昌易猛拍一下桌子,怒喝道,“就這麼任由他們殺了我們的人,你要讓國家的臉麵置於何地?鄭泉,馬上給我全麵封鎖清溪,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凶手找出來!”
鄭泉捏著拳頭,冷著臉對清溪的駐軍下達了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把人抓住,另外趕緊想辦法弄醒周排長把事情經過問清楚。
隻是相比於孟昌易的憤怒,他因為對自己部下的信任,反而冷靜了幾分。
他給了自己的副手一個眼色,讓對方過來暫時接替自己,隨後快步走到一邊拿起電話。
手按在號碼盤上,他卻陷入了猶豫。
短暫的糾結後,他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撥通了號碼。
這件事太他媽詭異了,彆人會懷疑清溪的布防,會懷疑清溪官兵的業務能力,但他不會懷疑,因為他比那些沒有真正進入過軍隊的文官更了解清溪的情況。
真正讓他下定決心的是他回想起在前幾個月前,在和某位高級將領的閒聊中,對方曾有意無意暗示自己,總參在招攬東海一個叫林楓的人,還是陳守義在秘密安排,並且那個林楓跟曹萱相交莫逆。
聰明人點到為止,當時鄭泉知道對方是在提醒自己,東海已經倒向了陳守義或是曹西進,可以算是軍政派的自己人。
這一刻他再去回想,雖然還是無法推測出林楓跟陳守義真正的關係,但他至少知道這件事可能還有彆的處理方式。
他撥通了那位與自己關係不錯的同期將領的號碼,暗示了一下剛剛看到的詭異場景,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他相信對方一定會去通知陳守義或者曹西進,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委員會內部重新商討一個應對方案出來。
他是軍人,雖然手握重兵,但真正的決策權並不在他手裡,他要做的隻是服從來自總參亦或是更上級的委員會的命令。
事實上,他剛放下電話,同為決議委員之一的陳守義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當那段畫麵在屏幕上播放出來後,親口聽到七竅流血的周排長在昏迷之前用最後的力氣吐出“神明”二字後,陳守義的瞳孔猛烈震動了起來。
“他到底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