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東,無名山村。
陸昭明將一個瘋狂掙紮的男孩按倒在地上,身穿道袍的當陽放下手裡的毛筆,對著麵前那張用朱砂和黃紙寫出來的書信吹了吹。
拿著那封莫名其妙的信,她走到布置好的祭台前,朝著華晴說道:“開始吧。”
華晴的眼睛一片紅腫,似乎剛剛哭過,在她那張病態蒼白的臉上格外惹眼。
她有些怨恨地看了一眼當陽,跪倒在墊子上閉上了眼睛。
當陽在心裡暗暗歎了口氣,將那封寫給死人的信送到蠟燭前點燃。
火焰爬上黃紙,朱砂寫就的文字一個個地化為灰燼。
當陽將它丟進碗裡,待全部燒成灰燼後拿來匕首割開了華晴的手,華晴抽搐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卻被當陽死死抓住。
鮮血滴入碗中,混合了那些灰燼。
當陽端著碗來到那個眼神驚恐的男孩麵前,低聲道:“不要怪他,天道如此。”
男孩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更加用力的掙紮起來,陸昭明一雙手鐵鉗一般將他按得死死的,扯掉堵著他嘴巴的麻布,一把扣開了他的嘴。
男孩哭喊起來:“饒了我,饒了我……”
他不知道這些陌生人為什麼把自己抓來,但他能意識到絕對不是好事。
陸昭明拿來一個鐵質漏鬥堵在他嘴裡,微笑著說道:“跑了十幾家才找到這麼一個。”
當陽將碗中的東西灌進去,陸昭明立刻抽掉漏鬥,捏住男孩的口鼻,怒喝道:“喝下去,你會感謝我的!”
男孩拚命掙紮想要吐掉那些東西,可他哪裡是陸昭明的對手,被控製得死死的,掙紮了半天連咽帶嗆把血與灰的混合物給吃了下去。
他的皮膚開始發紅,體溫開始上升,整個人劇烈顫抖起來。
華晴皺著眉頭,低低地喚了一聲:“哥哥,該回家了……”
男孩猛然睜大眼睛,全身毛孔往外冒著血和汗的混合物。
華晴的身體也開始顫抖,似乎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很快她就堅持不住,弓著腰趴在了地上。
當陽過去摟住她,安慰道:“再堅持一下。”
華晴咬著牙,聲音變的嘶啞起來。
“哥哥……該回家……了……”
無形的存在穿破虛空而來,落在了男孩的身上,華晴憑借血脈的指引感受到了波動,立刻喊道:“他來了!”
當陽立刻拿起匕首一刀劃過男孩的咽喉。
陸昭明按倒如同宰殺的雞子一樣噴血的男孩,心裡不免有了些緊張。
要迎接新生,就得先死一次。
屋內安靜下來,不知過了多久,陸昭明忍不住開口問道:“好了嗎?”
話音剛落,死去的男孩突然動了動,嘴裡吐出聲音來:“太一回來了。”
當陽臉色巨變,爬過去將男孩扶起,對方喉嚨的傷口已經愈合,一雙眼睛不再似之前那般清澈,反而變的如同老年人一般滄桑。
“師傅?”當陽喚了一聲。
男孩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太一動了些手腳,讓天道對至尊短暫地蒙蔽了一些信息,雖然做得很隱蔽,但我擁有他們的神性,所以能感應到,孟昌易被殺了之後至尊才反應過來。我剛剛從虛無中返回的時候,聞到了紅王的味道,她應該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