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表麵上是嚴防死守,私底下卻在不斷交涉來往,雙方都想穩住對方,竭力爆發戰爭,金陵甚至派人私下通過常河老鄭一家子傳話,表明和平共存的意圖。
沒人願意在這個時候打內戰,隻要林楓和孟昌義這些決策者不發癲,軍隊那幫人願意天天為他們誦經。
“林先生,我找人仔細調查了一下,感覺這個招標會有點奇怪。”
雖說是鄭天南的生意,但蔣光標明顯是在主動征求林楓的意見,估計他是跟鄭金水通過氣了,知道這事兒誰在做主。
蔣光標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在林楓麵前攤開,指著那一家家公司和團體的名字說道:“這種生意嘛,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所謂的開標就是走個過場,誰能吃肉誰能喝湯,誰又隻是陪太子讀書,都是定下的。本來呢春節就該完成招標了,但是因為……因為舊宮那檔子事兒,有幾個領導沒來成,加上好多公司的代表都也被耽誤了行程,這事兒就推後了。推後就推後吧,上麵居然又擴大了招標範圍,這就搞得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加上昨天我剛聽到點消息,現在也有點吃不準情況。”
鄭天南催促道:“標叔,都是自己人,你不用搞彎彎繞,直接說就是了。”
蔣光標拿指頭點了點那份名單:“你們看,這是參與招標的企業名單,底下標紅的是二次追加的名單。如果是走個過場,搞這麼麻煩乾什麼啊,甚至都沒必要推遲,隨便派個人春節的時候就定下來唄,反正沒趕到的也都是小角色。這一推遲吧,倒有點像那麼回事了,而且你們看,還有這麼多南亞的企業,甚至其中有一家入圍公司是專做出口中東的公司,這太奇怪了,陪標沒必要搞這麼麻煩吧?”
鄭天南問道:“這還用想,那說明人家是正兒八經地在招標唄,不是走過場。”
蔣光標看了眼沒說話的林楓,朝鄭天南反問道:“我在金陵接幾個清雪養路的工程都得四處打點,人家憑什麼把這麼一座金山丟出來分給外人?他們太大方了,而且這藥品采購是多重要的事啊,哪有交給亂七八糟的人來做的道理,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這倒是把鄭天南問住了,他可能彆的東西不太懂,但掙錢這事兒他懂得可不少。
憑什麼這麼大方?金山不自己挖,讓你們一群鄉巴佬來分潤?
“蔣總不如說說昨天聽說了什麼消息?”林楓開口問道。
“我一個朋友也打算搗鼓這個買賣,他那個人呐雖然生意做得不大,但是家裡的關係能通天,爺爺輩也是在舊宮乾過的,所以他門路特彆廣。昨天他突然問我,有沒有人找我談過什麼藥品生意,我說沒有,他哦了一聲沒吭聲,那我能罷休嗎,這小子話裡有話呢,我當場就拉著他刨根問底。他磨不過就給我說了,說是有個人找了這次參標的企業裡好幾家人接觸,談得都是一種鎮定藥物的銷售代理,往海外銷。但是那小子的藥根本就是假藥,就是沒批號的那種,那小子口氣很大,說隻要願意代銷,他能在標會上幫忙。”
鄭天南翻了個白眼:“吹牛的吧,一個賣假藥的有這本事?”
林楓眯了眯眼睛,也覺得這事兒怎麼聽怎麼覺得怪。
蔣光標繼續說道:“我一聽也說是個吹牛的,想空手套白狼呢,但我那個朋友說對方好像來頭不小,住的是尊榮酒店的總統套。你們可能不知道尊榮酒店啥情況,我就這麼說吧,那地方現在基本等於被上麵包了,這種時候你家裡沒個站得足夠高的親戚朋友,出多少錢都彆想訂到那裡的總統套!”
鄭天南撓了撓下巴,嘀咕道:“這麼說這個賣假藥的不是一般人,確實是有大背景的?不對啊,既然他能搞定招標會,那乾嘛不直接自己乾,要讓給彆人,自己跑去倒騰假藥,這不是折騰自己嘛。”
“怪就怪在這!”蔣光標點了點頭,“那小子自己的說法是他是有門路,但是自己不方便摻和這種買賣,不然容易被人說閒話,說他們以權謀私,會影響家裡人將來在上麵更上一層樓。這種說法我那朋友隻敢信一半,懷疑這事兒比咱們想的還複雜,勸我趁早滾蛋嘞!”
林楓笑了笑:“你這朋友還挺夠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