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人打聽了,查不出什麼東西來,你們不是抓到個供貨商嗎,人在哪?”
吳軍吐了口煙,一臉晦氣的說道:“那小子的嘴比石頭還硬,死都不肯交代,指望他沒用。”
“你帶我去看看,我有辦法讓他開口。”
“嗯?”吳軍眉毛一挑,“我們一天揍他三頓,這小子都差點死了也不肯說,你有什麼辦法?”
“去了你就知道了。”
吳軍想了想後點頭道:“行,你本事大,帶你去試試。”
抽完一根煙,吳軍把炭爐和開水瓶還了回去,帶著林楓走上了馬路。
繞過一條街區,來到一間破破爛爛的倉庫,吳軍開門進去,林楓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啃麵餅的何小偉,他邊上是一個大號木箱。
何小偉扭頭看向林楓,沉默著打量了他兩眼,禮貌性地招呼了一聲。
林楓見他的眼神有些複雜,淡淡地問道:“是不是後悔聽了我的話,把自己變成了這副模樣?”
何小偉把自己裹得很嚴實,在室內都戴著手套和帽子,遮臉的口罩還掛在下巴上,顯然是不願意露出自己皮膚上那些恐怖又畸形的鱗片。
“沒什麼後悔,我自己選的,現在這樣起碼比以前肉體凡胎要強。”
嘴上風輕雲淡,心裡總是會在意的。
彆人獲得超能力快意恩仇人人敬仰,偏偏他成了一個醜陋的異形,命運總是這樣不公平,明明他才是在追求正義的好人。
吳軍關上門,指著那個大木箱說道:“人就在裡麵,你是不是有什麼吐真水之類的玩意兒?”
林楓走過去打開箱子上的鐵栓,掀開蓋子一看,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正蜷縮在裡麵瑟瑟發抖,手腳都被綁起,嘴裡塞著毛巾。
見到光亮透下來,他立刻抬起頭,顫抖著身子看向林楓,眼中滿是恐懼。
箱子內還有一股惡臭,估計是對方的排泄物。
林楓看著這隻箱子,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這是一種看似文雅,實則非常凶殘的酷刑,將人封在不透光的密閉盒子裡,狹窄的空間迫使人隻能用很難受的姿勢蜷縮在一起,時間一長渾身會痛的受不了。
但生理上的痛苦根本不值一提,可怕的是那種與外界隔絕,永遠待在無光的黑暗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無力感,囚犯不會知道自己待了多久,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不知道施刑者是不是已經將自己拋棄,到後麵甚至會懷疑自己是否還活著。
聽起來好像隻是被關禁閉,但隻有親曆者才會知道有多可怕,普通人待不了多久就會精神崩潰。
林楓很想問吳軍從哪裡學來的,又為什麼會用這種對施刑者自身意誌要求極高的手段。
但他終究沒有問出口,隻是伸手鉗住那個犯人的下巴,用另一隻手取出一枚銅錢貼著對方的額頭用力一劃,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吳軍好奇地看著這一幕,低聲問道:“你在做什麼?”
林楓把沾著囚犯鮮血的銅錢放在木箱邊緣,又抽出匕首劃開了自己的手心,攥緊手讓血流出來滴在銅錢上。
“吳軍,你相信命運嗎?”
吳軍沉默了一下後搖頭道:“不知道改不改信。”
“我在讓我和他的命運產生交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