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張了張嘴,又閉上了。郡主說壞了那就是壞了,衛將軍要是不信,她立即叫人去把車輪卸了。
“衛某今日是騎馬來的。夜風寒涼,郡主金尊玉貴,恐……咳。”
朋友在衛綏背後狠狠捅了他一拳,敲得他差點咳出來。
“沒事。現在的天氣不算冷。”嘉寶眼角微挑,像極了從前她養的那隻貓,總是賴在衛綏膝蓋上撒嬌不願下去。
*
平陽郡主總是能的得到她想要的。衛小將軍牽著他黑色的戰馬追雲。在公主府門口等嘉寶。
這馬跟了他多年,隨他出生入死,十分通人性。
眼看嘉寶一步步朝他走來,忽然橫裡穿出來一個人。祝弘深,他上輩子的噩夢。
“郡主,平陽郡主。”祝弘深走得有些急。
嘉寶微不可見的皺眉,但還是停下腳步看他:“你是?”
祝弘深站定,整了整衣冠朝嘉寶行禮。
“我是今年的新科狀元祝弘深。那日有緣在街頭拉住了郡主的車駕。隨後您身邊的侍女給了我一百兩。我拉住馬車是為了……”
祝弘深還在滔滔不絕的展示自己,門口的戰馬不耐煩的打了個鼻響。
嘉寶朝門口看去,衛綏都等的不耐煩了。
“你有何事?”
嘉寶冷冷打斷了他。眼神冰冷,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確實他們此刻還是陌生人。
祝弘深咬牙看了一眼在門口等待的衛綏,急促道:“我是為了將銀子還給郡主。我做事不是為了銀子。是為了救助那些百姓。”
“哦。”嘉寶淡淡應了聲,已經轉過頭去,“那你就將銀子換成米糧,發給那些流民吧。”
拋下這句話,嘉寶再沒多看他一眼,頭也不回的朝衛綏走去。
衛綏見嘉寶麵無表情的同祝弘深說了幾句話,就朝他走來,心裡十分意外。
他還以為命運如舊,嘉寶又要同祝弘深走到一起了。也好。
可沒到她再次站到了他麵前。
衛綏的馬雲肌肉勻稱,四肢修長,十分高大。
嘉寶看了眼離地十分高的馬背,對衛綏道:“我不擅騎馬,衛將軍先上馬拉我一把。我坐你身後。也好擋住夜風寒涼。”
夜風寒涼這幾個字,嘉寶說得意味深長。
衛綏冷著一張臉,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他明明想離這個女人遠一點。
可今晚怎麼回事?她怎麼沒去看那個酸書生的詩文,反倒沾上他了?
衛綏也不含糊,利落的翻身上馬,身手矯健,動作如行雲流水。
月色下,他坐在高高的馬背上,寬肩窄腰,豐神俊朗,朝嘉寶伸出一隻手來。
嘉寶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輕輕勾了勾,衛綏嚇得險些沒放手。
他險險維持住自己的臉色不崩,將嘉寶安置在馬背上。
其實衛綏想讓她坐前麵的,這樣可以從後護著她,安心些。
但是郡主說要坐後麵,就讓她坐後麵。
衛綏不必揚鞭,輕輕一夾馬腹,追雲就“噠噠噠”的跑了起來。
馬一跑,嘉寶身子輕輕一晃,撞在衛綏背後,她立即伸手抱住了衛綏的腰。
衛綏感受到那團綿軟,後背一僵,厲聲道:“平陽郡主,請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