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弘深從床上下來,問兩個孩子:“你們的娘呢?”
“娘去燒水了。”祝景軒大一點,能回答祝弘深的問題。
祝弘深看見孩子,有幾分心軟,剛想讓他過來摸摸孩子的腦袋。徐秀蘭推門進來了。
“我昨晚怎麼會在這裡過夜?”祝弘深的語氣不太好,這事傳出去的話,對他名聲不好。
徐秀蘭冷淡道:“你同僚將你送回來的,你喝的酩酊大醉,我總不能將你扔到大街上。”
祝弘深被懟的無言,想起昨日嘉寶已經成親了,昨晚是她的洞房花燭夜,祝弘深心裡就一陣疼痛。
他站起來就要朝外走。
徐秀蘭往門的方向移了一步:“阿寶是誰?”
祝弘深一驚,他知道徐秀蘭的性子很倔,前世直接鬨到郡主麵前去了。今生可不能這樣。
“沒誰,我喝醉了。”祝弘深敷衍道。
“酒後吐真言,你不讓我們母子來京城,還不讓孩子叫你爹,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吧?”
是。徐秀蘭猜的沒錯。但祝弘深怎麼可能承認。嘉寶是他這輩子要保護的人。
“你胡說些什麼,我隻是醉了。胡言亂語。”
徐秀蘭卻不依不饒:“祝弘深,你有沒有良心。我跟著你過苦日子,伺候你的娘,替你操持家裡,帶孩子。日子過得苦哈哈的。可你呢?你一考上狀元心就高了,看不起我這個糟糠妻了?”
“你當初要娶我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你說會一心一意對我,會一輩子對我好!你看看我現在住的屋子,過的日子,你就是這麼對我好的嗎?”
徐秀蘭說到最後,有些歇斯底裡,眼裡含著淚水,快要哭出來了。
祝弘深一邊怕外麵的人聽見,一邊惱火道:“我怎麼對你?我將一半的俸祿都給你,房子也讓給你們母子住。哪裡虧待你了?我是短你們吃了還是短你們喝了?”
說到這方麵,祝弘深做的倒是沒太過分,確實養著他們母子。
而且他也隻是醉酒後念叨了幾句,徐秀蘭並沒有看見
他身邊有女人。
“我不過醉酒多說了幾句,你就要編出什麼故事來。你何時看見我身邊有過女人?便是外麵的人要給我介紹,我也都拒絕了。”
這話倒是真的,祝弘深誰都看不上。
徐秀蘭也知道周嬸子要介紹她的侄女給祝弘深,被他拒了。
說實話這世道男人都三妻四妾的,祝弘深目前隻有她一個,雖然是因為窮,但也還說得過去。
祝弘深見徐秀蘭沉默,接著道:“你好好住在這裡,過段時間我給景哥兒找個學堂,他也該上學了。你好好帶孩子,彆成日東想西想的。”
徐秀蘭不說話了,她心裡就是覺得不得勁,但又挑不出什麼毛病來。本來也就是捕風捉影的事。但她沉默,不代表就認可祝弘深的話。
祝弘深又耐著性子哄了她兩句,便頭也不回的走了。許秀蘭看著狹小的房子和兩個年幼的孩子。覺得這樣的苦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她不甘心,這裡是祝弘深原來的住處,他搬出去後,除了拿走文房四寶和一些衣物,其他零零散散的東西都沒拿走。
祝弘深走後,徐秀蘭就開始東翻西找,她就不信找不到什麼證據。她一定要弄明白那女子是誰。
一個有夫之婦還敢來勾引她的夫君!
徐秀蘭最先想到的就是書信,他們之間會不會有書信往來?
這屋裡連個博古架都沒有,但桌上有個小書架。那裡放著許多書。
徐秀蘭就去那裡翻找起來,然後書信倒是沒找到,她竟找到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