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徐秀蘭意外的問。
“怎麼,我來的不是時候?”祝弘深看著獵戶張虎、徐秀蘭帶著兩個孩子圍坐的一起吃熱騰騰的火鍋,好像他們才是一家人。
“舅舅,張虎叔今天帶了好多肉來,你要不要一起吃?”祝鈴兒也開了口,聲音奶呼呼的。
“不吃!”祝弘深冷冷道,淩厲的目光看向徐秀蘭:“你給我出來!”
徐秀蘭朝他走去,走到一半,忽然被獵戶張虎拉住手腕:“外邊冷,有什麼話在屋裡說也是一樣。這裡沒外人。”
什麼叫這裡沒外人?這泥腿子不知道他自己就是外人嗎?
祝弘深忍無可忍拿著柴火棍指向張虎:“你給我出去!我們家的事用不著你摻和。”
獵戶坐在那裡,像座鐵塔一般難以撼動。
張虎看向他:“祝大人,你是秀蘭的弟弟。”他用的是肯定句。“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
祝弘深今日算是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作繭自縛。什麼姐弟,什麼舅舅。都是他自己作出來的。
不僅郡主沒娶到,現在連他原本的妻子和孩子都快作沒了。
見祝弘深沒開口,張虎繼續道:“秀蘭是個可憐人,年紀輕輕就沒了丈夫。我平時能幫襯總想幫著些。”
張虎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
“她勤快能乾,是個好女人。生得也漂亮。我想娶她。”
“張虎!”徐秀蘭想喝止他,但臉上已然浮起了一團紅雲。多少年沒人誇過她的樣貌了,但徐秀蘭年輕時也生得清秀美麗,不然祝弘深看不上她。
祝弘深腦子裡“轟”的一聲,這個粗人說什麼?
這獵戶要娶他的妻子?!
衛綏搶了他的郡主,這個獵戶搶走了徐秀蘭……
張虎還在說:“我知道祝大人可能看不起我的出身。但其實我打獵掙的並不少,也存了下一筆銀子,可以供秀蘭和兩個孩子好好生活。會送景哥兒繼續去學堂……”
張虎的嘴還在一張一合,祝弘深已經聽不下去,舉起手裡的木棍就朝張虎頭上打去。
然而張虎是什麼人,他是打獵出身的獵戶,山裡的野豬都打得,大蟲都能避開,祝弘深區區一介書生,哪裡是他的對手。
張虎先是避開了他那一棍,怒道:“祝大人你這是作甚?”
祝弘深不語,隻是舉起棍子繼續朝他砸來。
屋裡太小,張虎拿手格擋了一下,手臂還是被敲了一下。祝弘深用了十分的力,一下下朝張虎打去。
疼痛引起了獵戶的怒火,即便他是徐秀蘭的弟弟,也不能阻止她的婚事吧?就算不同意他倆在一起,也不能二話不說就打人啊!
張虎可不是吃素的,立即開始還手,幾下就把祝弘深打趴下了。
吵鬨聲,打鬥聲,婦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喊。令這個小院變得分外熱鬨。
不光小院裡的秀才和周嬸出來看熱鬨,連巷子裡那些三教九流的人也都聚集到院子門口,探頭探腦的往裡看。
隻見平日裡眼高於頂,鼻孔朝天的祝狀元,正被獵戶按在地上打。
好半天,大家才反應過來,勸說獵戶彆打了。祝弘深到底是朝廷命官。要是打壞了,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獵戶也是一時被打疼了,意氣用事。眾人一勸,他就停了下來。
到底是徐秀蘭的弟弟,他打了她弟弟,她還會願意嫁給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