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弘深忽然大喊:“寶兒,你愛的人是我啊,你忘了嗎?”
兩個侍衛大驚失色,這登徒子說的什麼話?
衛綏也變了臉,上前一步捏住他的喉嚨,用了極大的力氣,像是要當場掐死他。
祝弘深一下子就被扼住了咽喉說不出話來,衛綏的手逐漸收緊,祝弘深雙腳離地。臉色漲得通紅。
嘉寶等了片刻,見祝弘深已經兩眼翻白,才上前拍了拍衛綏的手:“他就是個瘋子,彆跟他一般計較。”
衛綏沒有放手,祝弘深大喊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怕。他的妻子、兒子這一切他都不想放手。而祝弘深是唯一可能搶走這一切的變數。
他都跑到他後院來了,衛綏今日就想要他的命。
“衛綏!今日那麼多賓客在,又是孩子的滿月宴。”嘉寶提醒了一句,她不想在孩子的滿月宴上見血腥。
衛綏這才重重將人甩在地上,祝弘深倒在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劇烈咳嗽起來。地上忽然傳來一陣騷味,也不知是嚇的,祝弘深竟然失禁了。
嘉寶直接對兩個侍衛道:“從今往後這個人不許踏進將軍府半步,若是他再敢接近我的車駕,格殺勿論。還有……”
嘉寶厭惡的瞟他一眼,“把他從後巷拖出去,若是往後他嘴裡再多半句汙言穢語,直接割了他的舌頭。”
“是。”侍衛應了聲,原來郡主發起怒來,也不輸將軍。隻是她心善,今日不想殺人罷了。
祝弘深躺在地上,仍由侍衛拖著他,他眼神空洞的望著上方不斷變換的天空,這一輩子他是不可能再接近嘉寶了。他想娶郡主的夢,也就此破滅。
他就像一個破舊的麻袋,被侍衛狠狠丟出將軍府,甚至還被踢了幾腳。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怎麼混進來的。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行,沒叫你挨一頓板子,真是走了狗屎運。”
然而祝弘深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了,他平生最好麵子,自詡清高。今日竟然在嘉寶麵前失了禁。
他這一輩子,恨不得沒有活過。
*
院內,衛綏臉色不算好。但怒意並不是對嘉寶的。
“他剛才對你說了什麼?”衛綏像隻豎起尖刺的刺蝟。
嘉寶心中好笑,但又有點心疼衛綏。
“他……他說我該喜歡的人是他。你不也聽見了。還說我們前世有緣。嗬。”嘉寶笑了聲,“有也是孽緣,這樣的緣分不要也罷。”
說著她攙上衛綏的手:“今天是博文、星馳的滿月宴,彆為不相乾的人壞了心情。”
嘉寶的身體柔軟而香甜,衛綏便是有再多的怒氣,在她麵前也像隻被順毛的烈犬,平息下來。
“你說過不再同他說話的……”衛綏小聲咕噥,像是受委屈的少年。但又立即道,“今日是我的過失,沒讓人看好後院。”
嘉寶笑著:“好了,一隻蒼蠅嗡嗡叫,你還要跟他糾纏半天不成。我們去看看兒子們。”
衛綏被嘉寶牽著,一起朝前走去。但他心裡還是有些不虞,這個祝弘深,留著始終是個禍害。
嘉寶像是能看穿他在想什麼,開口道:“你放心。若是他安分些,那就隻會在翰林院編撰的位置上坐一輩子。若是還想作妖……”
嘉寶剛才放的狠話,衛綏也聽見了。
嘉寶:“比起痛快殺了一個人,讓他活著,承受從前不曾受過的苦難,才是最好的懲罰。”
衛綏後背一涼,沒想到嘉寶已經暗中出手斷了祝弘深的仕途。他忽然覺得,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