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正心裡掀起一陣驚濤駭浪,這意思難道是霍子晉死了,懷疑是李嘉寶乾的?
李嘉寶出二十兩銀子給霍家的事還曆曆在目,昨夜嘉寶還在擔心霍子晉。裡正覺得嘉寶對霍子晉情真意切,不會做這種事。
“裡正,你知不知道李嘉寶的去向?”
裡正搖頭,“昨天晚上她家起了大火,大夥想幫她救火,但火勢太猛,東西都燒完了。後麵也不知她一家人去了哪裡。興許還在附近找住處。”
裡正替嘉寶撒了謊,昨夜的火來的古怪,而且她也聞到了空氣中的桐油味。有人想害嘉寶!
官差又問了幾個村裡人,得到的答複也是一樣。裡正有心想問問那具男屍的情況,但又害怕言多必失。最後看著幾個官差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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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寶打了個噴嚏,他們上路已經十來天了。好在一路上走的還算順暢,再有一兩天就能到達京城。
鄉試,會試,殿試都是連續舉行的。中間大約間隔半個月。算算日子,嘉寶在京城安頓下來,再去遞交材料參加會試,時間正好。
若是中間她出點什麼事耽擱了,還真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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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噠噠,踏入了京城繁華地。
平坦的青石地板,道路兩旁鱗次櫛比的房屋。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販夫走卒。這一切都讓這家人宛若置身夢中。
蘇彥是窮苦出身,他從來沒到過這樣繁華的地方。從前去得最遠的也就是鎮上。但京城顯然比鎮上繁華太多。
而柳家兩兄弟,顯然看慣了這樣的繁華。但他們看著昔日熟悉的街道,心中百味雜陳。
柳修竹心中的複仇火焰也在熊熊燃燒。
一路上都是嘉寶坐在外麵趕車,她駕車的技術已經十分嫻熟。
忽然,前麵的人群四散開來,有一輛裝飾華麗,車簷下掛著金鈴的馬車橫衝直闖,朝嘉寶這條路上衝過來。
兩輛馬車的距離很近,嘉寶急忙拉住韁繩,使兩匹馬朝旁邊跑去。
好在她技術嫻熟,堪堪同那馬車擦身而過。那趕車的女侍衛還大聲叫囂著:“閃開,閃開。好狗不擋道。”
兩車相擦而過,車簾被風掀起。
車內坐著一個麵目冷酷,不怒自威的女子。看起來大約四十來歲的模樣。
柳修竹看了她一眼,忽然渾身僵住,像是被使了定身術,他雙拳緊握,牙關緊咬。
直到嘉寶和蘇彥圍上來,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
“修竹,修竹,你怎麼了?剛才的樣子好像見了鬼。”
柳修竹回神,慘笑一聲:“沒什麼。我就是想起一些事。”
一開口,嘴角卻有鮮血溢出。原來他剛才竟把自己嘴裡咬出血來。
嘉寶知道這裡有他慘痛不堪的過去,現在他們回來了,她要將這一切替他討回來!
柳修竹還在發愣,嘉寶拉住柳星洲:“你可認得剛才過去的馬車,是哪個府上的?”
因為坐在車裡,柳星洲並沒有注意到外麵的馬車,“什麼馬車?我沒看到。”他如實說。
“嗨。”嘉寶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就這麼個小屁孩,柳修竹還指望他嫁個好人家替柳家報仇?
彆把自己搭進去,到時候什麼都沒剩下。報仇的事,還是她從長計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