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進歎了口氣,“趙宋已曆將近兩百年,根基牢固,豈可輕易撼動。再則,兵鋒一起,百姓必將遭殃,我們怎能為了一己私利而妄動兵戈?”
柴雲渺皺眉道:“要鏟除禍患就必須有些犧牲,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值得的。好比一個人手臂腐爛,這時隻有斷腕以重生,若是畏首畏尾不敢斷腕,等到全身潰爛時再想去拯救就晚了!”
柴進皺眉道:“小妹的話或許有些道理。然而你想過沒有,如今西夏在西,大遼在北虎視眈眈,若是中原亂起,兩家夷狄群起而攻之會是怎樣的局麵?隻怕山河就會淪入夷狄之手!若是那樣,你我就不僅是柴氏列祖列宗的罪人,更是整個大夏族的罪人!”
柴雲渺緊皺眉頭沉默不語。陳梟有些訝異,他原本以為柴進不過是個好善樂施的公子哥罷了,卻沒想到他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看來之前都小看了這個前朝皇室的後裔了。
魯智深拍了拍光頭,“哎呀,大官人說的有道理啊!推倒朝廷殺了那些狗官是好,可要是讓遼人和西夏人乘機殺進來就大大不妙了!灑家可不願出現那樣的情況!”
陳梟笑了笑,舉起酒杯,“這些閒話就莫說了,來,喝酒!”柴進連忙道:“對對對,說這些話作甚,來喝酒!”說著也舉起了酒杯,林衝魯智深也都舉起了酒杯,唯有柴雲渺低著頭沉默不語。
……
酒席散後,柴進親自帶陳梟他們去客房。又說了會兒話,柴進離開了。陳梟三人各自安寢。
第二天一早,陳梟一行人告彆了柴進,踏上了返程。
……
陳梟一行人急匆匆離開滄州,離開後不久,滄州的禁軍土兵和衙役捕快就四處開始搜捕他們,然後由於一夜大雪蹤跡全無,搜捕的人們就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白茫茫的世界中四處亂撞。吆吆喝喝,混混亂亂,沒有搜捕到嫌疑人,反倒把地方攪得攪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陳梟等人晝夜兼程一路南下。在路上走了十來天,終於回到了陽穀縣。一回來,就看見山莊內外竟然儘是些白幡紙花,不禁大為訝異,又有些不安,趕緊奔進了山莊。潘金蓮聽說陳梟回來了,趕緊出來迎接。見到了陳梟,終於鬆了口氣,迎上來,急聲道:“大哥你可算回來了!”
陳梟看了看眼前的靈堂,不解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誰死了?”
潘金蓮歎了口氣,說道:“十幾天前,大郎家突然進了賊,大郎慘死,瓶兒重傷。……”陳梟皺起眉頭。
潘金蓮繼續道:“事後,叔叔多方查訪,查到事情是西門慶所為。於是去縣衙告狀。然而縣令老爺卻以沒有證據為由不受理叔叔的狀子。叔叔氣憤,便提刀尋到西門慶,當街將其鬥殺,隨後便投案了。如今正關在縣衙大牢裡,不日就將判決。也不知縣令會如何判決叔叔。”
陳梟皺眉道:“即便沒有證據,也不能不審不問啊。那縣官肯定是收了西門慶家的好處,所以不收狀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隻怕最後的判決將對武二非常不利!”
“這些當官的哪有什麼好鳥?要灑家說的話,乾脆殺進城去把武鬆兄弟救出來!”魯智深大聲道。
潘金蓮這才注意到跟陳梟進來的魯智深等人,微微一福,“剛才隻顧著說話,沒注意到諸位,失禮之處還請恕罪!”
魯智深哈哈大笑:“嫂子客氣個啥!”
潘金蓮一愣,“嫂子?”,扭頭看向陳梟。
陳梟笑道:“和尚拜我做了大哥。”隨即指了指林衝,“這位就是林教頭。也已經與我結拜了。”潘金蓮見林衝英武不凡,不由的雙眼一亮,讚歎道:“難怪張姐姐心心念念隻想著教頭呢!林教頭果然一表人才啊!”林衝抱拳道:“嫂子取笑了!”潘金蓮抿嘴一笑,對翠兒道:“快帶教頭去張姐姐那。”翠兒應了一聲。林衝告了聲罪,便跟隨翠兒去後院了。
“大哥,我們快去救武鬆兄弟吧!”魯智深急不可耐地道。
陳梟搖了搖頭。
魯智深雙眼一瞪,大叫道:“你不救武鬆兄弟?!你不救我去救!”說著竟然就要離開。陳梟趕緊扯住了他,沒好氣地道:“和尚你發什麼瘋?我什麼時候說不救武二了?”魯智深一臉疑惑大咧咧地道:“那你剛才搖頭作甚?”陳梟沒好氣地道:“我是叫你稍安勿躁!”魯智深嗬嗬笑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光頭。
陳梟思忖道:“我要先去見見縣令,和他好好談談,然後還要見一見武二。也許縣令看著我的麵子會網開一麵!”
魯智深瞪眼道:“那狗官最好識相,否則灑家這杆镔鐵禪杖定要敲碎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