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梟道:“請他進來。”隱殺應了一聲,奔了下去,片刻之後引領著團練使進來了。這位高唐州團練使,姓趙,單名一個括字,嗬嗬,和那位紙上談兵的趙括一個名字。中等身材,普通的體格,一般的相貌,這就是一個毫無特點,讓人難以留下什麼印象的中年人。
趙括抱拳拜道:“下官拜見陳大人!”
“趙將軍不必多禮。有什麼事嗎?”
趙括直起腰來,急聲道:“又出現逃兵了!……”
史進沒好氣地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不是每天都有逃兵嗎?”
“這一次的情況不同,是一整隊兩百人,一起逃跑了。估計還藏在城裡,我特地來請示陳大人該如何處理此事?”
史進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訓練軍隊的!怎麼手下都如此膿包?”
趙括心中不悅,卻也不敢也不能說什麼。
陳梟想了想,“你去軍中告訴大家,周圍各州的援軍三日內就會趕到,而我青州的兵馬五天之內就能抵達。叫大家不要害怕。”
趙括一臉驚喜地問道:“各路援軍都要到了嗎?這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你還要告訴大家,凡是堅持到援軍趕到的士兵,高大人將給每個人獎賞五十兩紋銀。”
趙括雙眼一亮,急忙道:“下官立刻去把這些好消息告訴大家!”朝陳梟拱了拱手,急匆匆地離開了。
史進不解地問道:“我怎麼不知道援軍快要到了呢?”
朱武笑道:“這是大哥的計謀。如此一來,軍心就穩定下來了。”史進恍然大悟。朱武皺眉道:“隻是這樣維持不了多久啊!三天之後,高唐州的將士就會知道真相,在那之前如果無法打敗梁山軍,高唐州將士的士氣就會瞬間崩潰,這高唐州隨即就會陷落。”
陳梟摸著下巴思忖著,嘀咕道:“如果能找到梁山軍的糧草囤放地就好了!”
咚咚咚……!嗚……!戰鼓聲,號角聲,突然大響起來。陳梟霍然而起,奔出大廳,朝南邊望去。站在陳梟身後的朱武皺眉道:“一定是梁山軍開始攻城了!”
“走!”陳梟朝外麵奔去,使勁、朱武緊隨在後。
三人及眾隱殺趕到城牆上,隻見數千梁山軍正呐喊著朝城牆衝來。雖然梁山軍還未登上城牆,可是城牆上已經是一片混亂了,土兵們如同無頭的蒼蠅般四處亂跑,任憑趙括等人如何聲嘶力竭地叫喊,根本就無濟於事。
陳梟揚聲喊道:“不要亂!要想活命,就跟我一起抵抗!”
眾土兵看見陳梟,原本慌亂的心,安定了不少。
陳梟走到牆垛邊,隻見梁山軍已經搭起雲梯,準備衝擊城牆了。陳梟拔出寶劍,揚聲喊道:“弓弩手射擊,其他人投擲檑木石塊!”眾土兵立刻照做,弓弩手朝城下發箭,其他人則拚命把滾石檑木扔下去。衝擊城牆的梁山軍紛紛被打倒在地,而梁山軍的弓箭則不斷往城頭拋射箭雨,不時有土兵被射倒在地,土兵們心驚膽戰,要不是有陳梟不停地給他們打氣的話,他們隻怕早已經崩潰了!
在城下觀戰的吳用,突然流露出驚喜的神情,對宋江道:“哥哥,他們抵擋不了多久了!”吳用終於看出了城牆上那些土兵的底細。
宋江朝城牆上望了一眼,不解地問道:“何以見得?”
吳用道:“這些土兵雖然還在抵抗,可是行動亂糟糟的毫無章法。那陳梟是善戰之輩,怎麼可能讓這些土兵出現這樣的情況?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土兵心慌意亂到了極點!如果不是有陳梟這樣的名將坐鎮的話,隻怕高唐州早就被我們打破了!”
宋江點了點頭,“軍師所言極是!”扭頭衝王英道:“王英兄弟,燕順兄弟,天壽兄弟,你們也上去!加強攻勢,務必今天攻破城池!”王英三人興奮的抱拳應諾,率領麾下一千步軍加入了戰場。
激烈的戰鬥繼續著,高唐州搖搖欲墜。
就在城南激戰如火如荼之時,那位高唐州的知府高大人卻帶著老婆和家產從北門跑了。
戰鬥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梁山軍停止了進攻,高唐州土兵奇跡般的居然堅持住了。不過這已經是他們的最大極限了,其實梁山軍如果再發起一波攻擊的話,城就破了!好在梁山軍沒有再發起一輪攻擊,暫時退走了。
陳梟長長地吐了口氣。看了看周圍那些驚魂甫定而又疲憊不堪的將士們,感覺這場戰爭已經打不下去了。
朱武在陳梟身邊小聲道:“大人,我們不可能獲勝了,不如放棄吧。”史進沒好氣地問道:“就這麼灰溜溜地跑了?”朱武道:“大郎不要意氣用事!如今這樣的局麵,如果不走,隻有死路一條,何必白白送死呢?再者說,這高唐州又非青州,並非我們的責任,我們沒有必要為了高唐州把性命拚掉!”
史進氣惱地道:“所以就該把這裡的百姓扔給土匪?”
朱武想要繼續解釋,陳梟抬起手來道:“好了,彆爭了!”
趙括氣喘籲籲地奔到陳梟麵前,抱拳道:“不好了陳大人,知府大人他跑了!”陳梟聞言,不禁氣樂了,“要是講跑的話,恐怕沒人比得上這位高大人啊!”
史進冷哼一聲,“高家能有什麼好鳥!”
陳梟在考慮自己是不是也該放棄了,然而曾經是特種兵的他卻很難丟下這裡的百姓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