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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俱疲的李師師在陳梟懷裡睡著了。陳梟看著懷中這個豔蓋群芳的風月花魁,心中出奇地沒有一點綺念,有的隻有憐惜。這樣一個動人心扉的人兒,本來應該被人嗬護疼愛,卻在紅塵中漂泊,任由雨打風吹。就像一朵嬌豔的玫瑰隨落下花枝波逐流,希冀能夠相遇一段美好的人生,然而命運總是殘酷地對待她。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及時出現的話,會如何呢?陳梟都不敢想象那樣的結果。彆看李師師平時風光無限,個中辛酸恐怕也隻有她自己最清楚。
……
過了兩天,一個老太監來到上將軍府傳旨,說皇帝召見。
陳梟當即換上朝服,跟隨老太監離開了府邸。然而老太監卻並沒有把陳梟領進皇宮,而是領進了城外的奉天宮。
奉天宮,是一片坐落在京城東邊山嶺之中的巍峨宮殿群,亭台樓閣掩映在蒼翠綠色之中,朦朧著雲霧之氣,遠遠望去,壯麗非凡似幻似真,讓人不禁懷疑那裡是天上宮闕。奉天宮的由來其實挺荒唐的。幾年前,這一帶出現了海市蜃樓,蔡京等一班大臣及皇帝禦用的道士便聲稱這是因為皇帝聖德動天,因此天降先瑞。皇帝大喜之下便命令朝廷花費無數建造了這座幾可與天宮相媲美的瓊樓玉宇。奉天宮落成之後,皇帝便經常到這裡來居住悟道。這皇帝很多時候的行為像道士多過像皇帝,難怪被稱作道君皇帝。
太監引領著陳梟進入穿過一重重‘天門’,來到一座遍布奇花異草芳香宜人色彩絢爛的花園之外。太監讓陳梟等候,自己便入內稟報去了。
陳梟往裡麵看,看見遠處湖泊邊的水榭之中,坐著十幾個人,當中的那個就是皇帝趙佶,身邊陪坐著兩個宮裝的美麗女子,看裝束應該是皇帝的寵妃,周圍侍立著十幾個嬌美婀娜的宮女。
片刻之後,太監回來了,將陳梟領了進去。來到水榭外,陳梟抱拳拜道:“末將拜見陛下!”
“愛卿平身。”
陳梟直起腰來,看見皇帝就坐在前麵不遠外的水榭中,左右各坐著一個容貌綺麗氣質浪蕩的女子,正好奇地打量著他。皇帝的氣色不太好,麵色有些蒼白。
“你們都退下吧。”皇帝對身邊的兩個妃子及眾宮女道。
眾女應諾一聲,紛紛退出了水榭,那兩個妃子經過陳梟身邊時,一股勾人情火的馨香鑽進了陳梟的鼻子。陳梟不由的心頭一動,分不清楚那究竟是天生的體香呢,還是某種極為特彆的香料?
皇帝朝陳梟招了招手,“到我身邊來。”
陳梟走了上去。
皇帝拍了拍身邊的一個蒲團,“來,坐下說話。”
陳梟是現代人,自然不會像這個時代的人那樣謙卑惶恐,見皇帝請他坐,他便坐了下來。
“真是多虧了你啊!否則真不知道師師會怎麼樣?”皇帝一臉感慨地道。
陳梟這才明白今天皇帝召他來的目的。
皇帝流露出非常慚愧的神情,“我真是對不起師師啊!”
陳梟看了皇帝一眼,淡淡地道:“對於那些敢於冒犯我們的人,不能過於客氣了!否則,他們會把我們善良當成懦弱!”
皇帝點了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寡人也曾經想要橫掃六合剿滅蠻夷,奈何我大宋的軍隊沒用啊,根本無法與彆人抗衡啊!幾場大戰隻落得損兵折將民不聊生的結果!哎,寡人已經死心了!或許我大宋根本無法與人戰場爭鋒吧!就像蒼天賦予綿羊的性格是吃草一樣,或許蒼天給我們的僅僅隻是燦爛的文采而不是彪悍的武勇。我們若是逆天而行,結果將是極其悲慘的!”
陳梟暗罵道:好嘛,自己給自己打上了綿羊的標簽,這還搞個屁啊!
皇帝繼續道:“所以我非常讚成蔡京童貫他們提出的與金國聯盟的建議,依靠他們牽製對付遼人。如此一來,我們便高枕無憂了。”
陳梟忍不住道:“可是陛下想過沒有,一旦金國滅掉了遼國,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皇帝愣了愣,“愛卿這話是何意啊?”
陳梟道:“金國既然敢在那麼弱小的時候就對遼國下手,那麼等他滅掉了遼國變得無比強大之後,難道不會對我們動手嗎?以他們的貪婪凶殘的本性難道會放著這麼大一塊肥肉而不下手嗎?”
皇帝麵色白了白,“不會吧!我們和他們是盟友啊!”笑了笑,看了陳梟一眼,“愛卿太過杞人憂天了!金人若是背信棄義,他如何向自己的百姓交待?更何況,人可欺天不可欺,他們若敢背信棄義,必將遭到天譴!他們是絕對不敢的!”
陳梟感到有些好笑又無語,覺得麵前這位的思想真是所謂的‘阿q精神’呢。“陛下,……”陳梟依舊試圖將皇帝的思想扭轉過來。然而皇帝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不等陳梟說完就不耐煩地擺手道:“這件事愛卿就不要說了,寡人早已經決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