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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斌連忙抱拳道:“在下何德何能?上將軍之所以能進入汾陽,完全是因為上將軍的智謀和燕雲軍將士的驍勇!在下敢說,除了上將軍,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消滅田虎!”文仲容、崔埜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陳梟微微一笑,“你們三人功勞不小,我想朝廷一定會加以封賞的。”
唐斌皺眉道:“那個朝廷我們早就已經心灰意懶了。否則也不可能加入田虎的叛軍!”隨即朝陳梟抱拳拜道:“如果上將軍不棄,我等願意追隨上將軍左右,效犬馬之勞!”文仲容、崔埜也一起拜了下來。
陳梟上前扶起唐斌三人,看著他三人說道:“跟著我可是很難有榮華富貴的!隻怕有的是刀山火海險途災禍!”
唐斌豪氣地道:“大丈夫在世,何懼凶險,隻要乾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即便粉身碎骨又有何懼!我等願追隨將軍,刀山火海,在所不辭!”文仲容道:“若是要我效命那個狗屁朝廷,文某人寧願卸甲歸田!”崔埜點頭道:“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陳梟心中感動,拍了拍三人的肩頭,“好,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兄弟了!”
三人大喜,一起拜道:“小弟拜見大哥!”
陳梟哈哈大笑。
“有件事情,我要交給唐兄弟去做。”
唐斌抱拳道:“大哥儘管吩咐。”
陳梟問道:“我聽說唐兄弟與關勝將軍是故友?”
唐斌點了點頭,“我兩是同鄉,一起長大的,關係很好。哎,可是不久前我已經和關勝恩斷義絕了!”陳梟很是詫異,問道:“這是為何?”唐斌便將當日關勝來勸降時兩人的一番對話說了出來。陳梟皺眉思忖片刻,問道:“唐兄弟,你說關勝將軍對於宋庭的忠心是不是不可動搖的?”
唐斌想了想,皺眉道:“恐怕並非如此。當時關大哥他雖然表示要堅決捍衛宋庭,可是我也看得出來,他對於宋庭已經失望透頂了,其實他對於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也是迷茫的。”
陳梟道:“我希望你找到關勝,跟他好好談談,儘可能地把他拉過來。”
唐斌點了點頭,抱拳道:“小弟立刻去辦。”隨即便匆匆離開了。文仲容和崔埜朝陳梟抱拳道:“大哥若沒有什麼吩咐的話,我等也告辭了。”陳梟點了點頭。文仲容和崔埜也離開了。
瓊英在紅衣女衛的簇擁下走進了鄔梨府邸。前文已經說過了,鄔梨是田虎的丈人,也是瓊英的養父。不過鄔梨夫婦已經在汾陽城破之日雙雙服毒自儘了。
瓊英徑直來到後院的一座繡樓外,把紅衣女衛留在外麵,她自己進去了。
來到二樓,隻見一個女子正坐在窗下梳妝台前背對著樓梯這邊。她穿著淡紫色的束腰長裙,背部平坦,纖腰不堪一握,一頭青絲好似瀑布一般垂在背上,隻看背影就知道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小姑。”瓊英喚道。原來這個女子竟然是鄔梨的幼妹,也就是田虎最寵愛的鄔王妃。
鄔王妃轉過身來,露出一張閉月羞花的嬌顏,微微蹙起的柳葉眉下,是一雙神情複雜的美眸。
“你來了?你為什麼還要來?”鄔王妃語氣平靜而生硬地問道。
瓊英道:“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小姑。”鄔王妃苦笑了一下,“瓊英將軍真是太抬舉我了!你現在是誅殺田虎的大功臣,榮華富貴正等著你呢;而我不過是亂臣賊子的遺孀罷了。”
瓊英心裡仿佛針紮似的難過,“小姑,你,是不是非常恨我?”
鄔王妃長歎一聲,幽幽地道:“我真不知道是該感激你呢,還是應該痛恨你。”皺起秀眉,“在我心裡,田虎和鄔梨於其說是我的夫君和兄長,還不如說是我的仇人!一個貪念我的美色,一個為了榮華富貴,而我便是這其中的一件交易物品!因此他們死了我應該高興,我應該感激你。”抬頭看向瓊英,美眸中流露出憤怒之色,“可是,他們畢竟是我的夫君和兄長,一個是你親手所殺,另一個也可說是因你而死。你說我該不該恨你?”
瓊英無言以對,她對於自己的行為不會有什麼愧疚,畢竟那都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啊!可是她卻不希望和鄔王妃成為仇人。一直以來,鄔王妃待她如同親妹妹一般,嗬護得無微不至,當日要不是鄔王妃阻攔的話,其實瓊英早就死在鄔梨的手中了。鄔王妃對於瓊英不僅有救命之恩,還有嗬護之德,瓊英對於這個善良美麗卻又不幸的女人充滿了感激。
兩人相對無言沉默了良久。鄔王妃最後打破了沉寂,“哎,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是枉然!你不用管我,去忙你的吧。”
瓊英跪下來,誠懇地道:“小姑,請你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吧!”
鄔王妃盯著可憐兮兮的瓊英,神色非常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