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梟他們一行人離開東京後不久,突襲了太子宮的那十幾個刺客被押赴菜市場斬首示眾。這天太陽很大,圍觀的百姓萬人空巷,都翹首以待行刑時刻的到來。當午時正刻,監斬官宣讀罪狀,擲下令箭,十幾個儈子手一起揮刀,血水噴湧中,十幾顆人頭滾落地上,現場響起一片驚歎之聲。
人群慢慢散開,議論紛紛,很多人的臉上都流露出興奮之色。幾個穿著錦衣卻匪氣十足的男子迅速走進一家茶樓坐了下來。小二過來詢問幾位客官要點什麼,為首的那個男子要了幾樣點心和一壺熱茶。小二應諾一聲,下去張羅去了。其中一人滿臉憤恨地道:“可惡!居然就眼睜睜地看著兄弟們被殺!我們替蔡京賣命,居然就落得這個下場!”這幾個人是誰呢?
原來就是李血屠和他的兩個兄弟。李血屠坐在靠北邊的座頭上,另外兩人分彆坐在他的左右兩邊,左邊那個也就是剛才說話的那人,名叫周凱,右邊那人名叫孫成,周凱是一個氣質莽撞的大漢,那孫成皮膚白淨乾乾瘦瘦像個讀書人,不過卻從骨子裡透出一種讓人不舒服的危險感覺,就像一條擇人而噬的蝮蛇。
孫成皺眉道:“蔡京這個人完全不講情義,我們幾個人遲早都會死在他的手上。”
李血屠沉聲道:“我打算離開東京。”
兩個兄弟連忙看向李血屠,周凱問道:“大哥是打算離開蔡京嗎?”
李血屠點了點頭。
周凱興奮地道:“太好了!早就該離開這裡了!”孫成問道:“大哥打算去哪?”
李血屠望向窗外,“我聽說方臘在南邊已經打下了一片江山,麾下能人異士極多,勢力如日中天,朝廷談之變色,將來定成大業,又聽說方臘此人禮賢下士,不如我們去投奔方臘!兩位兄弟以為如何?”兩人一起點頭,周凱道:“大哥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隻要離開蔡京那老狗就行!”這時,小二送上來了點心茶水,三兄弟吃喝起來。
就在這十幾個刺客被正法的同一天,宋庭複派趙良嗣做為使臣出使金國。宋朝皇帝已經應允了金國皇帝提出的條件,趙良嗣這一次是去複函的,這樣一來,兩國的盟約便算正式確定了。
以上這些事情,陳梟暫時還不知道,一行人正在加緊趕路。
傍晚時分,一行人進入一座村甸中,徐徐在村中行進。這個村子很大,房屋依著山勢向上蔓延,鱗次櫛比,一層疊著一層,然而卻顯得非常蕭條的樣子,還隻是黃昏時候,村子裡居然格外安靜,沒有什麼人,隻有幾個老者立在自家的屋簷下用警惕的眼光看著陳梟他們這一行旅行者,偶爾傳來幾聲雞犬的鳴叫聲。
蔣麗皺眉道:“這裡距離京城不過六十餘裡,以前我們經過這裡的時候還是很繁榮的,怎麼僅僅過了不久的時間居然變得如此蕭條了?”
一行人來到一所民居前,那屋簷下立著一個拄著拐杖須發雪白的老者。陳梟勒住馬,俯下身子問道:“老人家,這裡怎麼變得這麼蕭條了?”
老者打量了他們一眼,警惕地問道:“你們是做什麼的?”
“我們是從南邊來的客商,準備去北邊上京做買賣。”
老者聽聞是客商,警惕的神情立刻消失了,歎了口氣,“還不都是被花石綱、草木綱,這個綱那個綱鬨得!朝廷不讓我們活,還有土匪三天兩頭地來鬨騰,哎,大家都活不下去了!”說到傷心處,不由的老淚縱橫。?陳梟翻身下馬,“老人家,村子裡的年輕人都哪裡去了?為什麼隻有老人呢?”
老者悲傷地道:“年輕人都到彆處逃難去了,剩下我們這些走不動的老骨頭在這裡等死,捱得一日算一日吧。”
陳梟朝蔣麗使了一個顏色,後者會意,立刻翻身下馬,從掛在馬鞍邊的皮囊裡取出一錠銀子過來遞給了陳梟。陳梟將銀子交給老者,老者慌忙擺手:“不敢要不敢要!”陳梟將銀錠塞進了老者的手中,“老人家買些米糧吧。”老人握著銀錠淚流滿麵,跪下來就要叩頭,陳梟扶住了他。轉身跨上了馬,一行人繼續朝前麵行去。那老者站在屋簷下感激不儘地看著陳梟他們一行人。
來到村甸中唯一的那家客棧外,小二和老板見有生意上門了,連忙出來迎接,非常熱情地將陳梟一行人迎了進去。客棧裡麵也是冷冷清清的,除了陳梟他們之外,居然就沒有彆的客人了。
陳梟泡在澡盆中,腦袋搭在澡盆壁上,閉著眼睛,腦海中正在思考著事情。
房門吱呀一聲響,隨即關上了,接著輕柔的腳步聲傳進了陳梟的耳朵。嘩啦,有人進入了澡盆。陳梟睜開眼睛,隻見女衛士蔣麗隻穿著一條輕薄的肚兜立在麵前的水中,渾身濕漉漉的,輕薄的肚兜貼在肌膚之上,好像一層薄紗一般,裡麵的誘人風情一覽無餘,那模樣比赤身裸體還要迷人;一頭秀發已經完全撒開披在腦後,嬌顏上放著醉人的紅暈,美眸中蕩漾著嫵媚風情。
陳梟微微一笑。
蔣麗遊進陳梟的懷中,兩人相擁來了一個法國式的長長的濕吻。分開時,蔣麗已經是嬌唱連連美眸如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