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將軍?這是留守府?”
“不是留守府還會是哪裡呢?躺好了,我重新給你包紮上藥。”
李善同下意識地躺了下去。老郎中小心翼翼地解開了包住傷口的繃帶,揚聲叫來手下的一個小廝,令他去打熱水。片刻之後熱水來了,老郎中小心翼翼地為李善同清洗了傷口,然後用乾布沾乾了傷口,隨即從小廝手中接過一個青花瓷瓶,小心翼翼地一點點把藥粉灑在傷口上,完了用一塊乾淨的繃帶包紮好。李善同額頭上冒著冷汗,一陣陣針紮般的巨疼令他幾乎要喊叫出來了。
老郎中做完了所有的工作,鬆了一口氣,沒好氣地衝李善同道:“彆再亂動了!要是再崩裂傷口,你這條命可就保不住了!”李善同唯唯諾諾。
老郎中站起來去收拾他的藥箱。這時,房門吱呀響了一聲打開了,幾個人走了進來,當頭的那個正是陳梟。
老郎中和小廝連忙跪下叩頭:“草民拜見上將軍!”
陳梟微笑道:“不必多禮,起來吧。”
兩人站了起來,恭立在一旁。
陳梟走到床榻邊,“你的命總算是保住了,可謂不幸中的萬幸了!”
李善同連忙問道:“敢問上將軍,其他人怎麼樣了?”
陳梟歎了口氣,“都死了!”
李善同隻感到腦袋一炸,“蔡,蔡大人也死了?”
陳梟點了點頭,“這可真是無妄之災啊,沒想到那些土匪竟然會膽大包天突襲驛館!也許他們以為你們是從京城來的大官,身上一定帶著許多寶物。”
李善同苦著臉道:“蔡大人死了,這可如何是好?”
陳梟道:“這都是六聘山的土匪乾的,你也不必過於自責,我想朝廷和蔡太師一定會體諒的!”李善同苦笑著。
陳梟道:“你傷得不輕,就在這裡休養一段時間吧。我今天來也是向你道彆的,我要率領軍隊去救援西京了。你好好休養,有什麼需要,儘管對他說,他是留守府長史,錢樂天,錢大人。”錢樂天上前來,朝李善同抱了抱拳。
陳梟道:“你們聊聊,我走了。”語落便轉身離去了。眾人都恭送陳梟離開。
錢樂天把老郎中和他的小廝打發了出去,然後在床沿邊坐了下來,打量了李善同一眼,“看來李大人沒有什麼大礙,真是非常幸運啊!”李善同苦笑道:“下官真不知回去後該如何交差啊!”錢樂天道:“上將軍不是說過了嗎?這不是大人的責任,完全與大人無關嘛!”
李善同連忙看向錢樂天問道:“那些匪徒抓住了嗎?”錢樂天皺眉道:“六聘山的這夥土匪都是亡命之徒,雖陷重圍也不投降!不過並沒有一人走脫,全部被殺死了!也算是為蔡大人和死難的那些軍士報了仇了!”隨即說道:“李大人,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讓人遺憾,還希望李大人回去後能夠在太師和陛下麵前多多解釋。”朝旁邊一個捧著木箱的隱殺使了一個眼色,後者立刻上前來,把木箱放到床榻上。
李善同心頭一動。
錢樂天打開了木箱,登時珠光寶氣把李善同的麵目照亮,李善同不禁瞪大了眼睛。
錢樂天微笑道:“這是上將軍的意思,聊表歉意,還請李大人笑納。”李善同瞪著眼睛咽了口口水,抬起頭來看向錢樂天,“哎呀,上將軍真是太客氣了!我怎麼好意思……”
“應該的應該的,還要請李大人回去後多多美言啊!”
“一定一定!大人儘管放心!”
陳梟策馬來到城外,此時六萬步騎已經集結完畢,鋼鐵般的戰陣之前立著九員大將,從左往右依次是楊誌、花榮、史進、唐斌、關勝、李逵、扈三娘、梁紅玉、瓊英。陳梟掃視了眾將士一眼,舉起右手往前一揮,“出發!”六萬大軍開動,仿若一頭正在扭動身軀的無比巨大的猛獸,這確實是一頭猛獸!
蔡京等人接到了燕雲大軍已經出發的報告,高俅皺眉道:“如果再讓他立下功勳,隻怕就沒法在皇帝那裡壓製他了!”蔡京冷笑道:“這王慶一夥是窮凶極惡之輩,哪裡那麼容易剿滅!而且這一次又與之前不同,王慶一夥盤踞湖湘水網,那裡的情況與山西完全不同,陳梟的燕雲軍都是北方士卒,到了那裡一定水土不服,隻怕要吃敗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