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紅玉哼了一聲,與陳梟擦肩而過走出了房間。陳梟連忙轉過身來,一把抓住了她的纖手,“喂,你不會還要走吧?”梁紅玉扭過頭來,沒好氣地道:“你不是說扯平了嗎,我為什麼還要走!”陳梟嗬嗬一笑,梁紅玉沒來由地羞惱不已,甩掉了陳梟的手掌,哼了一聲,離去了。
蔡攸率領十萬大軍出雁門,攻入遼國西京道。大軍打著吊民伐罪的大旗,大搖大擺,一路高歌猛進。蔡攸意氣風發,不斷往國內傳送捷報。此時,負責防禦西京道的遼軍主將是將來非常有名的耶律大石,可是非常奇怪,這位耶律大石在麵對蔡攸的進攻時居然抵抗乏力節節敗退。
蔡京在大殿之上高聲宣布蔡攸大軍最新的進展,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皇帝非常高興,群臣爭相奉承。然而在這一片讚歎聲中,卻有不識時務者出來煞風景,新任的樞密院副使宗澤上奏道:“陛下,臣素聞耶律大石有勇有謀,可如今麵對蔡招討卻節節敗退,幾乎毫無抵抗能力,這實在是太奇怪了!臣擔心這是耶律大石的誘敵之計,如今蔡招討已經孤軍深入數百裡,且將士已然疲憊。若此時耶律大石切斷我軍退路,以精銳突襲猛攻,我軍情況堪憂啊!請陛下即刻傳旨,令蔡招討即刻後退,等後援上來後再行征進!”
蔡京瞪眼罵道:“宗澤,你究竟收了遼人多少好處,居然如此替遼人謀劃?”
宗澤大驚,“太師何出此言啊?”
蔡京冷哼一聲,“你若不是替遼人謀劃,為何會說出如此荒謬的言語來?”
宗澤感到莫名其妙,“下官所言哪裡荒謬了?”
蔡京道:“如今遼人兵敗如山倒,州縣紛紛望風而降,這正是我大宋王師席卷西京道開疆拓土的大好時機!你卻在此大放厥詞,居然攛掇陛下令蔡招討退兵,其心可誅!”
宗澤皺起眉頭,連忙朝皇帝道:“陛下,臣萬萬不敢有此種大逆不道的想法啊!臣所言完全是就事論事,完全是為了我大宋軍旅的安危著想!請陛下明鑒!”
蔡京也抱拳道:“宗澤居心叵測,請陛下治宗澤通敵之罪!”
皇帝道:“太師所言極是,目前正是開疆拓土的大好時機!蔡招討不負朕望,一路勢如破竹,囊括整個西京道想必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宗澤大急,“陛下……”
皇帝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好了!你就不要再說了!”
……
視線轉回到遼國中京城。
公主府大廳裡燈火通明,所有在京的與耶律特裡最為親近的王公貴胄都來了。有晉王文妃蕭瑟瑟,有駙馬蕭昱,蕭昱的妹夫耶律餘睹。這三人可以說是耶律特裡親信中的親信,是最為信任的三個人。晉王並沒有來,畢竟以晉王的身份冒然前來的話,太過引人注目了。
耶律特裡為眾人介紹陳梟:“諸位,這位就是我同你們說的,來自高麗的金泳三,金大哥。”
三人看向陳梟,行了一個遼國的按胸禮。
耶律特裡隨即就將蕭瑟瑟、蕭昱、耶律餘睹介紹給了陳梟。蕭瑟瑟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眉目如畫,自然流露出知性的氣質;蕭昱是一個非常英俊的年輕人,神情充滿活力;耶律餘睹同樣是一個非常英俊的年輕人,不過眼神卻顯得有些深邃。陳梟朝他們抱拳一禮。
耶律特裡道:“今天的酒宴,主要是為金大哥接風洗塵,同時也是要就一些事情商議商議。”頓了頓,“關於我們與蕭奉先之間的事情,我想我們不能再被動挨打了!”
蕭昱眼睛一亮,大聲道:“咱們早就應該反擊了!那蕭奉先最近是越來越猖狂了!先是伏擊了公主,繼而又伏擊金老板!這一樁樁一件件,無非是想削弱擁護晉王殿下的力量,好為秦王上位鋪路,真是其心可誅啊!”
蕭瑟瑟皺眉問道:“難道殿下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搖了搖頭,“我看這完全行不通!他自己屢次派人伏擊對手,怎麼可能不防備著這一招呢?”
耶律特裡皺眉問道:“難道瑟瑟不願意反擊蕭奉先?”
蕭瑟瑟皺眉道:“殿下,我認為應當用王法而不應當用非法的手段對付蕭奉先。我們可以想辦法收集其罪證,請陛下將其繩之於法!”
蕭昱沒好氣地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先不論能否搜集到證據,就算可以,隻怕陛下也不會處置蕭奉先!之前不是有人告過蕭奉先嗎?最終還不是不了了之了!蕭奉先屢屢向陛下進獻狐媚女子和各種奇珍異寶,陛下才舍不得殺他呢!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自己想辦法除掉他!”
蕭瑟瑟皺眉道:“若是陛下追究起來該如何是好?”
“隻要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們乾的,又有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