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寒雨沒好氣地一點耶律特裡的額頭,“你這丫頭,是不是春心動了?這件事你必須聽小姑的!”耶律特裡笑了笑,“好,我聽小姑的!”眼珠子一轉,開玩笑似的道:“要是大哥他來求歡,我就把他趕出去!”耶律寒雨笑了笑,“你要是在宋國說這話,一定會被人罵的!”耶律特裡撇了撇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宋國的女人真是虛偽!明明心裡愛得要死了,卻硬是要裝作矜持的模樣。你要是能從頭矜持到尾那還稱得上是真正的淑女,可是卻總是在開始裝模作樣一下,隨即就和男人上床顛鸞倒鳳了,結果被男人甩了,又來哭天搶地,悲春呼秋,實在讓人厭惡!”
耶律寒雨嗬嗬一笑,沒好氣地道:“真是一套歪理!”
陳梟從山莊出來,眾隱殺迎了上來,楊雄抱拳道:“主人。”
陳梟點了點頭,“上馬,回去。”
眾人紛紛上馬,沿著青石鋪就的山路往山下行去。耶律寒雨的山莊位於城外,距離京城還有五六裡的距離,在一片樟柳茂盛的山崗之上,有一條青石鋪就的山路從山莊大門蜿蜒向下一直連接到通向京城的官道。
此時已經是半夜時分,星月迷離,山路上格外幽暗。偶然響起的一聲夜梟名叫,讓膽小的人不禁心頭發怵。由於陳梟他們是最後離開的,因此山路上格外寂靜,前後都看不見半個人影。
陳梟深吸了一口夜晚的冷風,原本昏沉的腦袋清楚了不少。想起目前遼國的局麵,不由的皺起眉頭來。其實就目前來說,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隻要不出意外的話,耶律特裡就能控製整個遼國,這可以說是他一手推動的,也是他希望的,隻有這樣才能得到一個可靠的盟友共同對抗金國。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陳梟的心中總有一絲揮之不去的擔憂,就像夢魘一般纏繞在心頭,然而想要抓住這夢魘,卻又感到不可捉摸!
嘩啦!一群宿鳥突然從左前方的樹林中飛了起來。陳梟收回了思緒,抬頭看去,隻見那些原本應該棲息在樹上的宿鳥竟然在樹林上空盤旋著不敢落下。陳梟心頭一動,立刻勒住了馬,低聲喝道:“都停下!”眾人停了下來。陳梟的目光如同鷹眼一般掃視著左前方的那一片漆黑得如同墨汁一般的樹林。
楊雄及眾隱殺也感覺到了什麼,都流露出警惕之色。
陳梟低聲道:“用鋼弩!”
幾十個隱殺立刻從馬鞍袋中取出了折疊鋼弩,迅速打開,扣上弓弦,裝上箭矢。
陳梟指著左前方的樹林下令道:“對那片樹林射擊!”
眾隱殺立刻舉起鋼弩對準了那片樹林,一起扣下了扳機。弓弦震響聲中,數十支弩箭一頭紮了進去,隨即一聲慘叫響起,一個黑影從樹上摔了下去。
陳梟眉頭一皺,“回山莊!”隨即便率領著幾十個手下調轉馬頭朝山莊狂奔而去。
這時埋伏在樹林中的那些黑衣人才反應過來,慌忙放箭,然而陳梟他們剛剛轉過一個彎道,被一叢樹林擋住了,黑衣人們射出的箭矢沒有收到任何效果。為首的黑衣人急聲叫道:“快發信號!”隨即隻見一支信號火箭飛上了天空。
陳梟他們正在往山莊狂奔,迎麵突然飛來一蓬箭雨。黑夜之中來不及躲避,許多隱殺中箭栽倒。隨即隻見前麵傳來一聲呐喊,兩百多個黑衣人從兩側的樹林中湧了出來,許多人手中握著三四米長的長槍,在夜色之中寒光閃爍。
眾人策馬一頭撞了上去,揮刀砍殺了許多黑衣人,然而由於兵器相克,許多隱殺被挑落下馬,陳梟的坐騎也被一側衝來的長槍戳倒在地,好在陳梟事先躍了下來才沒有受到殃及。
眾黑衣人挺著長槍舉著彎刀嚎叫著朝陳梟湧來。陳梟迅速從馬上取下穿雲弓和狼牙箭,對著已經衝到眼前的那個黑衣人就是一箭,崩的一聲響,狼牙箭離弦飛出,射穿了黑衣人的胸膛,又射中了他身後的一個黑衣人,兩個黑衣人同時摔倒在地。陳梟連珠發箭,衝上來的黑衣人紛紛被射倒在地,一時之間,這些黑衣人竟然都無法近身。
然而就在這時,陳梟的狼牙箭卻射完了。
一個頭領模樣的黑衣人見狀,興奮地叫喊道:“大家不要怕!他沒箭了!一起上,殺了他!”隨即他便大叫一聲,當先朝陳梟衝去。
陳梟扔掉穿雲弓,抓起被他射死的一個黑衣人的長槍。那個頭領大叫一聲,挺槍當胸刺來。陳梟側身閃過,同時右手持槍猛地急刺而出,嚓!長槍瞬間洞穿了頭領的胸膛。頭領瞪大眼睛看著刺穿了自己胸膛的長槍,他也許無法相信對方的格殺術竟然也如此厲害!
周圍的黑衣人們見頭領瞬間被殺,都不禁愣了一愣,突然嚎叫一聲,蜂擁上來。
陳梟一腳踹飛頭領的屍體,揮舞長槍與眾黑衣人大戰起來,隻見長槍上下翻飛,迅疾狠辣,槍出必見血,黑衣人或被洞穿胸膛,或被挑飛出去,或被斬斷咽喉,長槍所向不可阻擋,殺得血雨飛揚,屍積山道。好似龍戰於野,所向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