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儒生氣急敗壞地指著陳梟道:“你,你如此褻瀆正道,遲早會自食惡果的!……”“老家夥,你是不是又要把皇帝抬出來了!”一個圍觀的年輕人大聲道。現場又響起一片嘲笑聲。老儒生轉身指著那些百姓,瞪著眼珠子鐵青著臉色,“你們,你們簡直禽獸不如!”
“夠了!”陳梟喝道。
眾儒生不由的渾身一顫,他們感受到了陳梟的怒氣。
陳梟冷冷地道:“不是讀了幾本破書就比彆人高一等了!我倒想問問你們,你們能乾什麼?是能與敵人決戰沙場呢,還是能為國家帶來源源不絕的稅賦,是能建造房屋呢,還是能產出糧食?或許你們會說你們能治理國家,哼,看看當今由你們這些人治理的天下吧,民不聊生腐朽成什麼樣子了!”
有儒生很不服氣地大聲道:“大人這話太過偏激!難道諸葛亮、周瑜、杜如晦、房玄齡就不是儒生嗎?”眾人紛紛附和。
陳梟笑道:“既然你們說到了諸葛亮,那麼一定知道諸葛亮舌戰群儒說的話吧?”
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
陳梟問道:“你們自己問一問,你們是像諸葛亮說的君子之儒呢,還是小人之儒。像諸葛亮他們那樣的人,乾過你們現在乾的這些事情嗎?他們誰不是胸襟廣闊包容萬物的君子?什麼時候排斥過彆家的學說?諸葛亮周瑜都涉獵兵家法家,杜如晦房玄齡也並非隻專注於儒家,這些名傳千古的人在乎的不是哪家學說,而是這些學說是否對國家有用。在此,我給你們一點忠告,不要一天到晚吵鬨應該獲得什麼,而要捫心自問自己能夠給彆人提供什麼?沒有哪個欠你們的!”
眾儒生心中鬱悶,又有些羞愧,無言以對。
陳梟道:“其實你們也不必打出這麼冠冕堂皇的口號,更沒必要把孔子的塑像和靈位抬出來招搖過市。你們嫉恨的也不是目前學館中的那些課程。你們是恨我沒讓你們在各地衙門裡當官,所以借題發揮罷了!”
眾儒生就感覺好像被陳梟把他們遮羞布給一把扯掉了一般,尷尬不已。
陳梟道:“我重申一點。沒有哪個故意不用儒生,燕雲十六州各級衙門選拔僚屬的準則是要有一技之長,換言之就是你要有用,不管是不是儒生。刑名官員,你至少要懂得偵查案件,管理市場庫房收儲的官員至少要懂得數算統計,管理農業的官員至少要懂得糧田裡種的究竟是小麥還是水稻吧。你們來告訴我,如果你們不懂這些,隻知道之乎者也琴棋書畫,有什麼用?衙門是管理社會的機構,不是雜耍館子用來供人消遣的!”
有百姓大聲道:“上將軍說得對,要是讓這些廢物當官,鐵定又是蔡京高俅那種牲口,咱們老百姓就有的罪受了,上將軍決不能讓這些當官!”老百姓們紛紛叫嚷起來,一時之間群情洶洶。
儒生們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變成眾矢之的了,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四書五經根本就沒教導啊!
陳梟揚聲道:“好了!你們都回去吧。這一次我就法外施恩不治你等聚眾鬨事之罪!好好讀書,學點有用的知識,彆總想著不勞而獲!”
梁紅玉喝道:“散了!”
儒生們紛紛抱頭鼠竄,孔子的塑像和牌位也顧不上了,在百姓們的哄笑聲中逃走了。
陳梟搖了搖頭,對梁紅玉、扈三娘和瓊英道:“好了,你們回軍營吧。”三女將抱拳應諾,率領各自麾下離去了。百姓們看著她們騎著駿馬英姿颯爽,都驚歎不已,男的一臉崇慕,心裡不由的升起了從軍的衝動,女的非常豔羨,也渴望像她們那樣受萬眾的矚目。
陳梟回到大廳。錢樂天笑道:“主公那一席話真是大快人心啊!”隨即皺眉道:“不過主公千萬不可低估了這些讀書人散播謠言的能耐!我擔心要不了多久天下儒生就會把主公描繪得如同魔王一般!”
陳梟擺了擺手,“讓他們說去好了!這持續了一千多年的規矩必須改一改了,否則咱們就沒有前途。至於那些人的憎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那些儒生果然沒有收手,繼續串聯,又推出一人進京告狀。
皇帝和朝廷聽說陳梟並沒有恢複儒家教育,非常震驚。就在這時,高俅的調查報告也呈到了朝堂之上,言之鑿鑿說陳梟確實陰蓄異謀企圖不軌,並且拿出了許多書信作為證據,還有人證。高俅怎麼這麼大本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弄到了這麼多的證據?原來這些所謂的證據都是高俅一手炮製出來的。
皇帝大為震怒,采納蔡京的建議,以詢問燕雲情況為由下詔召陳梟進京。事情的發展果然與耶律餘睹的預料完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