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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淩振等押送著一百多門大炮和大量的輜重物資終於抵達了。淩振他們一路上緊趕慢趕拚命追趕大軍的步伐,累死了一百多匹騾馬,還是晚了這麼多天才趕到。淩振忍不住感慨道:“殿下實在是太快了!就是行軍也不能這麼快啊!可把我們累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十萬燕雲軍傾巢而出,逼近城牆列開大陣。戰旗雲湧,軍陣如山,長槍如林,刀光如雪。三十萬人沒有發出一點雜聲,濃烈的殺氣彌漫天際令人喘不過氣來。
城牆上站滿了偽齊軍將士,人人都麵色泛白顯得非常緊張的樣子,這些偽齊軍自成軍以來到目前為止隻怕都還沒麵對過這樣的陣勢!劉麟等人裹著甲胄站在城門樓上眺望著城外的燕雲軍,臉上都難掩緊張之色。姚舜忍不住喃喃道:“不動如山,靜如林!燕雲軍果然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天下驍銳啊!”旁邊的人都不禁咽了口口水。姚舜連忙道:“殿下,應該為將士們鼓勁才是!”
劉麟反應過來,當即揚聲喊道:“大家不要害怕!隻要我們抵擋住三天時間,援軍就會到了!那時就是燕雲軍的末日!我大齊國的太子,向大家保證,隻要大家堅持到援軍到來,人人賞白銀十兩!”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偽齊軍將士們的氣勢竟然大漲了不少。見此情景,劉麟等人的心裡不由得有底了。
鄧錚見姚舜的建議屢屢得到太子的采納,不由的心生嫉妒,於是也建議道:“殿下,我們應當派遣悍將出城挑戰!如能斬殺對方兩三員戰將,必將極大挫傷他們的銳氣,對於守住應天府將十分有利!”
劉麟深以為然。姚舜卻急聲道:“不可不可!早就有傳言說,燕王乃蓋世虎將,普天之下無人能抗,就連大金國第一勇士完顏杲大王都曾經敗在他的手裡;而燕王麾下悍將如雲,如司行方、朱仝、李逵等人皆當今一時之選,貿然與其鬥將隻怕會適得其反啊!”
姚舜的話讓劉麟感到有些不悅。鄧錚看到劉麟的神情,便乘機道:“姚大人,你這分明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你說的那些不過都是傳說,如何能信?我就不相信燕雲軍的戰將都是三頭六臂!”
劉麟點了點頭,“鄧錚說得好,我們就派出悍將挫他銳氣!褚恒,你先出戰!”
褚恒抱拳應諾,奔下城牆,抄起大刀跨上駿馬,便飛馳出城了。來到兩軍之間大聲挑戰:“我乃大齊大將褚恒,爾等誰敢出來送死!”
司行方、朱仝正要出戰,誰知李逵先衝了出去。李逵不會騎馬也學不會,所以是步行出戰。隻見他滿臉胡須張揚四散,黑黑的臉皮上嵌著一對圓溜溜凶狠異常的眼珠子,身材高大,好似黑熊,一對板斧,寒光閃閃,這家夥分明就是打家劫舍的山大王,嗜殺如命的惡煞星。
李逵拿斧頭指著褚恒大聲道:“你家李逵爺爺特來取你狗命!”
褚恒見他不行,暗道:戰場對決,步行如何能勝過騎馬,這黑廝死定了。一念至此便揚聲道:“你這黑廝,不知死活,看我三招之內取你項上人頭!”說著便拍馬朝李逵衝去。城門樓上的劉麟見此情景,笑嗬嗬地道:“那黑廝居然步行出戰,分明找死!”
李逵麵對氣勢凶凶策馬衝來的褚恒,十分興奮。轉眼之間,褚恒衝到李逵麵前,大叫一聲,手中大刀當頭劈下!李逵左手舉斧架住大刀,同時右手揮斧猛砍馬蹄!隻聽見哢嚓一聲脆響,馬蹄應聲而斷,戰馬嘶鳴著猛地向前栽倒。褚恒猝不及防重重地摔到地上,還來不及爬起來,李逵便怪叫著舉著雙方衝到他麵前,兩柄斧頭接連猛剁,居然把褚恒砍成了數段!血肉模糊,觸目心驚!
城牆上的偽齊軍將士驚得一愣一愣的,剛剛提起的士氣一下子又被打到了穀底。劉麟麵色蒼白瞪大著眼睛結結巴巴地道:“這,這人,竟然,竟然如此凶悍?!褚恒,褚恒居然一招就被他砍了!!”其實倒也不是李逵比褚恒就厲害那麼多,兩人的真實水平相當,隻是剛才褚恒見李逵步行出戰心裡大意了,而李逵又十分凶猛,因此褚恒便被李逵給一招結果了。
姚舜歎了口氣,“臣早就說過,不能和燕雲軍鬥將!那些人都是些嗜血如命萬夫莫敵的家夥啊!”
劉麟也不禁有些後悔,可是這時後悔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