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梟笑了笑,“皇帝要我退軍,公公以為如何?”
許貢毫不猶豫地道:“燕王不可退軍!”“哦?為何?”“燕王縱橫天下,屢挫強敵,收複中原,救民水火!可謂民心所向天道所歸,何必遵奉區區小朝廷的命令而令天下人大失所望呢!”
陳梟笑道:“許公公謬讚了!”
許貢突然跪了下來,“若燕王不棄,老奴願追隨燕王左右,牽馬墜鐙效犬馬之勞!”
陳梟眯著眼睛思忖片刻,“既然許公公願意留下來那就留下來吧。”許貢大喜拜道:“多謝燕王殿下!”隨即站了起來,站在陳梟的馬旁。
陳梟抬頭看了看天色,見時間已經不早了,便下令回營。於是炮擊停止,大軍返回軍營。
大帳中,許貢不解地問道:“燕王,憑借燕雲軍的悍勇,相信可以一鼓而下揚州,卻為何半途而止呢?”陳梟笑道:“沒有那個必要!如今劉豫軍已經是驚弓之鳥了,隻須給予必要的威懾,應該就可以迫其投降,何必多傷人命呢!”許貢感歎道:“燕王真是宅心仁厚的仁義之主啊!”陳梟微微一笑。
一名軍官奔進了大帳,抱拳道:“啟稟燕王,劉麟派使者來了,求見燕王!”
“好啊,帶他進來。”
軍官應了一聲,奔了下去,片刻之後領著一個文士服飾的中年人進來了。中年人一看見高坐在上首威風凜凜的陳梟,腳不由的一軟就跪了下去,叩頭道:“小人,小人任翔拜見燕王殿下!”
陳梟問道:“你在偽齊是什麼身份?”
任翔跪在地上道:“下官,不,小人,小人是偽太子宮的長史。”
“劉麟派你來做什麼?”
“太子,不,劉麟他派小人來與燕王議和!”
陳梟哈哈大笑,任翔不明就裡,心慌意亂,不知所措。陳梟收住了笑聲,嘲諷似的道:“滁州已經被我攻陷,瀘州也已經投誠,劉麟居然還想議和?”“這,這,哦,對了,太子說了,隻要燕王退兵,願意將城中所有財寶以及美女獻給燕王!”
陳梟笑問道:“等我攻破了揚州,這些不都是我的了嗎,我何必跟他和談?”
“這,這……”
陳梟站了起來,走到任翔麵前。任翔不知道陳梟想乾什麼,心中十分不安。陳梟瞥了一眼跪在腳下的任翔,“回去告訴劉麟,他隻有一條路,就是立刻開城投降!我可以保證讓他做一個富家翁!否則城破之日就是他的死期!”任翔唯唯諾諾。“好了,你去吧!”任翔站了起來,朝陳梟拜了拜,倉皇而去。
任翔奔回城中,將陳梟的原話報告給了劉麟。劉麟隻感到左右為難。投降吧,總感覺不甘心;不投降吧,又覺得無法擊敗燕雲軍。看了一眼手下的幾個軍師,“你們說我該怎麼辦?”任翔立刻抱拳道:“太子啊,如今的形勢我們顯然是無法與燕雲軍抗衡的!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早早投降,還能保住一生富貴!”
太子少保馮瑛指著任翔喝道:“你膽敢妖言惑眾動搖軍心,應該處斬!”隨即朝劉麟抱拳道:“殿下,我們還沒有失敗,我們還有可能翻盤!如今我們已經接受了朝廷的招安,想必朝廷不會袖手旁觀!若朝廷出動大軍,我們便能和燕雲軍一決雌雄了,畢竟他們隻有那麼一點人馬!另外,揚州東麵的泰州還有四萬兵馬,若能及時趕來,就算不能擊敗燕雲軍,至少也可以抵擋住燕雲軍的攻勢啊!還有撒離喝將軍,金軍想必不會坐視我們被燕雲軍滅掉!隻要撒離喝將軍大舉來援,燕雲軍必然北撤,我們就安全了!”
劉麟被馮瑛說動了,想要繼續頑抗下去。
一名軍官突然奔了進來,報告說:“派去撒離喝那邊的信使回來了!”劉麟等人大喜,馮瑛興奮地道:“撒離喝將軍應該已經出兵了!”劉麟點了點頭。使者快步進來了,跪稟道:“臣回來了!”
劉麟急聲問道:“撒離喝將軍出兵了嗎?“
使者搖了搖頭,“沒有!……”眾人聽到這話,心不由得沉到了穀底。劉麟氣急敗壞地道:“撒離喝將軍為何不肯出兵?”“撒離喝將軍及其麾下將領認為出兵淮南費力不討好,因此不願出兵!”
馮瑛急聲道:“撒離喝這是在要價啊!殿下,應當立刻讓使者回去,告訴撒離喝,隻要他出兵來援,兩淮的所有女人財富就全部送給他!”劉麟點了點頭,對使者道:“你再去蔡州,就這樣跟撒離喝將軍說!”使者應諾一聲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