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殿外,李世民帶著幾個大臣正在偷聽殿內講話。
他們進來時,馮用早奉了李世民的旨意,提前一步製止東宮的宮人們通報,意圖不驚動太子等人。
此刻聽到太子的話,唐儉眼睛一亮,這主意好啊。
“陛下,未嘗不可一試啊。”
“嘿,彆說,太子殿下這法子或許真管用。”程咬金捅捅房玄齡的後腰,“老房,你覺得咋樣?”
房玄齡黑臉,不吭聲。
他又去捅蛄尉遲恭,後者扭頭瞪他,表情不悅。
李世民皺眉思索。
“陛下,如今民間隻是傳房相和尉遲大將軍不合,若是不儘早製止,演變出文武不合的謠言,可就麻煩了。”唐儉小聲分析。
“這也是朕擔心的。”李世民點頭。
“陛下,太子殿下剛才說的辦法未嘗不是妙法。
房相和尉遲大將軍不合,但如果他們都收對方家的小子為學生,儘心教導,就可扭不合為佳話。
將來史書上,未必不能媲美廉頗藺相如啊。”唐儉道。
史書留名,瞬間戳中李世民的敏感點。他內心裡最大的夢想,就是把大唐治理好,以功蓋玄武門之變的汙點。
手下大臣能史書留佳話,他作為皇上自然也是有功勞的。
“玄齡、敬德,你二人意下如何?”李世民內裡已經趨向促成此事,但並沒有強迫,耐心征求兩人意見。
兩人還未開口說話,殿內突然想起房遺愛的喊聲。
“殿下,不行,我才不要拜尉遲恭為師。
連代國公都說我天賦異稟,是天生的武將坯子,需得名師教導。
尉遲恭武功不咋滴,更不會教徒弟,拜他為師,會耽誤我的。”
“房遺愛,你放屁……”尉遲環正要按照背好的台詞憤而出口,殿門被哐當一聲推開,一道高大粗壯的身影率先進入殿內。
未披甲,未攜帶兵器,但其人龍行虎步間,撲麵而來的煞氣,讓殿內眾人為之色變。
“阿、阿耶。”尉遲環咽著口水喊了聲,心虛不已。
尉遲恭沒搭理自己兒子,徑直走到房遺愛的麵前,銅鈴似的眼睛看向他,伸手在其肩膀上拍了兩下,直接把房遺愛拍的站立不住,跌倒地上。
“代國公說的沒錯,的確是武將胚子。”尉遲恭扭頭對李世民道:“陛下,這個徒弟我收了,保證把他培養成衝陣殺敵的勇將。”
複又看向房遺愛,尉遲恭嘴角裂開一個弧度,“小子,你會知道某的武功到底如何的,也會知道某會不會教學生。”
笑容殘忍,嗜血,恐怖。
房遺愛情不自禁咽口水,心底有很不好的預感,他極力扭頭朝太子看去,想要反悔。
然而太子此刻以手扶額,正在心裡為他默默祈禱。
所有計劃裡,這一步才是最關鍵的。
向來高傲的尉遲恭,怎麼可能忍受房遺愛一個小輩,質疑他的武功和能力。對他這樣的人,激將法是最管用的。…。。
但如果房遺愛直接衝到楚國公府,把剛才的話對著尉遲恭說一遍,絕對會被尉遲恭打的他阿娘都不認識他。
唯有經過前期的鋪墊,李承乾剛才的引導,還有唐儉和程咬金的助攻,尉遲恭才會很自然的選擇收下房遺愛,親自調教他,以證明自己。
“好,敬德是識大體的。”李世民很高興,對房遺愛道:“小子,楚國公同意收你為徒,算你有福氣,還不趕緊跪下磕頭認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