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帶著病到快死家人的竇樂,趙國公府與李娘子府對他也好的有點過頭,能聯手打下大興城的姐弟二人都是如此,韋珪相信竇樂肯定有什麼不凡之處。
當然了,李玄霸的存在,是不可能讓外人知曉的。
韋福懂韋珪的心思。
韋家勳公房,自韋珪的曾祖父起,就在京兆韋氏獨開一房,其祖父繼承爵位,後傳給她的父親,因為父親很年輕就病故,所以傳給了叔父,也就是韋玎的父親。
她的爺爺還有兄弟數人,他家是宗,其餘幾家是支。
眼下,二房嫡長女送嫁到洛陽,死於亂兵之中。三房唯的男丁,病死了。
二房的長男韋思言,今年虛歲才十三歲。
所以,韋珪需要借外力來保護這個弟弟到成年,好繼承家業,撐住他們勳公房的宗家地位。
再說竇樂這邊。
到下午的時候,這又從韋家大宅西南方向走了二十多裡,終於到了南山馬場。
竇樂這官,其實不算小。
這裡還有馬場監丞、監副、典薄、力士、獸醫、草料雜役等,好多人。
竇樂看著那厚厚的卷宗,一頭兩個大。
還好,有小胖子。
長孫無忌彆看年齡小,處理這些公文,那可是相當的厲害,很快就核對了全部的賬目,確認這裡的監丞管理的非常出色。
然後還抽查了一些馬,馬也被照顧的非常好。
入夜後,竇樂安排人煮了一鍋蘿卜燉羊肉,叫人送到了李靖所在的屋。
李靖在牢裡自然也是吃的極差的,將餅子泡進羊湯中,狼吞虎咽的吃了兩大碗,這才端起水碗,喝了一碗水。
竇樂這才問:“藥師兄,有沒有想過,封侯拜相呢?”
李靖搖了搖頭。
竇樂被李靖搖頭這動作搞的有點不會了,準備好的台詞這會也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
李靖說道:“男人在天地間,那個不想封侯拜相,郎君這一問,讓我卻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竇樂輕輕一拍額頭:“藥師兄,這麼說來,倒是我想的不周全了。這樣吧,我也不繞圈子了,我想請你幫我辦一件事情。”
“事情是這樣的,陛下眼下在江都,宇文化及顯然已經控製不了局麵,我想你想個點子,謀劃一二,不需要讓咱們的冒險,隻需要讓唐王知道,咱們的人去了,做事了,辛苦了,陛下駕崩了。”
“流言,我認為流言是最好的武器。”
李靖聽完,思考片刻:“宇文化及想學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他想錯了,挾天子,要挾的隻能是弱主。”
說完,李靖看著竇樂:“郎君不是在試探我吧,唐王起兵,是我日夜不停跑到京兆來報信,結果大興城破我被關進了死囚牢中。若要殺我,等到秋天,秋後問斬便是了,何苦再來這麼一出。”
竇樂說道:“我不想作官,因為我不識字,也不懂弓馬。但做人嘛,怎麼說呢,有仇不隔夜,有恩加倍報答。我想你去江都,是為了報恩,當然你也不會沒有好處,這事辦完,我推薦你在軍中任職,肯定是個不小的官職。”
李靖再問:“郎君為何選我?”
竇樂給問住了,他能怎麼回答,能告訴李靖,老兄你未來就是大唐的軍神,戰無不勝的那種。
李靖看著竇樂,在等答案。
竇樂無奈,隻好說道:“我之前想了好多說辭,結果現在什麼也說不出來了,不想騙你,但我也不想告訴你原因。罷了,這事藥師兄想辦就辦,不想辦就算了,咱們在南山馬場,倒也可以逍遙度日。”
李靖站了起來:“這事,我不會去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