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鼓聲震天。
一隊唐軍奔出,將薛仁杲的後路全部堵死。
“拚了!”薛仁杲一咬牙,帶著身邊二百親兵往前衝。
就一錘。
李玄霸全力一擊,正中薛仁杲胸口,他瞬間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的飛了出去。
失去機動力,甚至可以說,麵對密布的陷馬坑,騎兵連動都動不動。
唯有下馬應戰。
隻見幾百人拿著三寸或四寸銅錘,掄圓了,上打腦袋,中打胸口,下打腿。
都是打棒球的姿勢,雙手輪。
薛仁杲二百親兵,全身鐵甲,可防刀箭,但防不住三寸銅錘,一個個給砸的吐血而亡。
薛仁杲的二百親兵知道活不了,也沒後退,聚集在一起準備死戰。
仔細一看,對方身上穿的不是鐵甲,還淋了水,卻也不知道是什麼甲。
揮刀向前。
一力士雙手握著兩尺長的木棒,木棒的前端有一個足足五寸的銅錘,眼看刀劈過來,眼睛眯著,雙手用力往前一揮,將薛仁杲的親兵打飛出去。
一隻箭飛來,這位力士依舊沒躲,任由箭射在自己的紙甲上,然後從懷中摸出一隻鐵膽,用力砸了過去,僅不到二十步的距離,鐵膽正中麵門。
這是生死戰,隻有一方死絕才會停止的戰鬥。
親兵不降。
什麼叫親兵,不是同宗就是同族,最次也是同鄉。
他們,是親人。
是為將者最信任的人,將死,親兵也不會獨活。
那麼,竇樂這邊幾百人,就不親嗎?
不說韋氏派來的一百家丁,就是原馬場的力士們,竇樂教他們識字,教他們練武,給他們吃肉,養活他們家眷。
此戰,隻有一方能站著!
生死戰!
薛仁杲那邊帶來的其餘的一千八百甲騎,三千普通騎兵,看著唐軍強悍,幾乎是一麵倒了將薛仁杲的二百親兵全部擊敗。
原本白色的甲,全部變成的紅色。
薛仁杲所帶的其餘兵馬無一不膽寒。
紛紛跪地乞活。
站在箭樓上的竇樂高喊一聲:“給這些兄弟來口熱呼的。十三,人在那裡,帶玄霸去給我把薛舉錘死,搶他的馬,他的糧。”
“得令!”
扒衣服。
薛舉一千八百精銳的鐵甲,戰馬,全部歸了獨孤十三。
還有三千騎兵的輕甲,歸了蕭瑀支援三千人。
竇樂帶著一絲尷尬:“這個,我不擅長騎馬。”
獨孤十三也沒說什麼,重重一抱拳,帶五十人護著李玄霸。
薛舉,此時還在和李靖打陣地戰。
天已經蒙蒙黑了,李靖卻絲毫也沒收兵的意思,戰鼓繼續敲,新的一隊兵馬換下了剛才打了一個時辰的兵馬,準備繼續再戰。
李靖不收兵,薛舉也沒打算收兵,他還在等偷襲成功,再反殺李靖陣後呢。
這時,五千騎兵。
穿著薛舉這邊的軍服,個個手臂上綁著白色的布條,薛舉大營的人也沒看仔細,等人到近前,殺入營中的時候,他們看清楚,卻已經晚了。
繞後準備偷襲的劉弘基,慕容羅候,兩人還在等天黑。
結果突然發現,薛舉主營大亂。
“殺!”
這才是真正的惡戰。
李靖將手高高舉起:“舉帥旗,帥旗衝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