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們這麼瘋狂。
韋巨溪,在兩個月前,還叫韋溪,屬於勳公房支房很偏的一個小戶,家中有田不過二百畝,依普通人而言,這算是富了,可在韋家他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戶。
巨,韋家當下最小一輩的字。
他在高冠彆院讀書,數次考核都是前幾名,這才得了一個巨字,算是承認他是韋家勳公房這一脈的子弟,依舊還是小人物。
他是真的來玩命的。
他若是為大唐身死,唐皇恩賜,他剛一歲的兒子,沒成年的弟弟,妹妹,全家都可以進階,成為韋氏勳公房,成為京兆韋氏所屬的貴族,簡單來說,家裡可以換門,朱門。
李軌卻暫時沒想到。
可這一幕,卻是驚到了涼州的文武,他可以感受到唐軍那高昂的戰意,眼下隻差一個開戰的借口了。
就這樣,又一天過去了。
又來了一個信使。
李軌有點不敢見,曹珍說道:“昨日定是狂徒,今日應該不會,兩國縱然交戰,也應禮遇。”
“好吧。”
李軌勉強同意見了。
“我乃大唐晉國府記事,經籍館小學士,杜子春是也。堂上逆賊偽涼李軌你聽著……”
這次沒等杜子春發表長篇大論,一群衛士趕緊架著他就往外抬。
殿外隱隱傳來:“李軌,我主大唐國舅,必誅賊!!!”
這次瞞不住了,整個涼州城都知道了,唐國派信使來,就是為了求死,然後唐國就有理由開戰。
李軌頭一次感受到了害怕。
安興貴也悄悄來了涼州城,住在弟弟安修仁府上。
安修仁說道:“兄長,你可知城中之事,眼下人心惶惶,許多人開始懼戰。還有些人,等著開戰就起兵反叛。”
安興貴:“我有一計!”
“請兄長吩咐。”
接下來兩天,每天都有一個信使過來。
這次李軌不見了,直接把人軟禁起來。
四人都是出自高冠書院的,韋、杜、柳、段。
四個人拿出麻將,一邊打著麻將一邊討論國舅什麼時候來攻城呢,四人這次回家,肯定就有資格進祠堂給祖宗上香了。
李軌已經煩透了。
突然有人來報:“報,突厥人南下,就探馬來報,數萬人,羊群連綿十數裡,但是,似不象是兵馬,前隊隻有千餘甲騎,其餘不象。”
李軌大驚:“來人,點兵!”
眼看就要秋收了,若讓突厥人攻到城下,城外糧食沒辦法收獲,李軌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
突厥人這邊,何潘仁對阿史那托合塔說道:“可汗,我家主人就在涼州城擺下宴席,咱們的交易就可以涼州城完成。”
阿史那托合塔疑惑的問道:“你家主人是唐國的國舅,怎麼會在西涼這邊擺下宴席呢?”
何潘仁:“這個很簡單,砍了偽涼李軌的人頭,接管涼州城即可。”
阿史那托合塔聽了這話,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他不全信,但也不敢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