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竇樂旁邊的鄭元璹說道:“當年,我年少娶妻,被打的頭破血流,暈了兩天,連洞房都沒入。成一次親,丟一次魂。不過,扶蒙將軍,好身板。”
扶蒙茶度滿臉都是血,卻是咧開嘴嗬嗬的笑著。
他能扛。
這種事情,不能穿甲,要硬扛的。
第一關,下婿!
過。
接下來是第二關。
竇樂站在韋家門口,褚亮過來遞了厚厚一本書子:“早在幾個月前,我等就開始準備了,這裡有三十首催妝詩,總有一首可用。”
竇樂翻看一看。
友人婚韋氏催妝,蕭瑀所作。
代國舅卻扇,杜依藝寫的。
……
必須承認,這杜依藝寫的真是好,當真是家學淵博,這詩聖的曾祖父,還是很有才華的。
終於,人接上了。
剛剛準備回程,呼拉拉不知道從哪裡湧出來無數人。
鄭元璹早有準備,給竇家人打了一個眼色,一百多號竇家人拿著筐,抓起銅錢開始往外撒。
鄭元璹給竇樂解釋:“障車禮。都是來討個吉利的,咱們也是大戶人家,不差這幾個小錢。倒是聽說有打起來的,不多。”
話說,攔回程車馬的人也規矩,撿到銅錢就高呼幾聲吉祥話。
終於,回到長安城。
婚禮這才正式開始。
大婚當天,不能入洞房,也不能進家,在國舅府的大宅西南角,選一塊吉地,用青布搭一個帳篷,稱為青廬。
當竇樂走入青廬的時候,周圍的笑聲瞬間停止了。
無論是圍觀的,還是主持的,表情都非常的嚴肅。
繁雜無比的禮節,竇樂隻是聽司儀的吩咐在辦,而後,韋氏這邊是一位弘農楊氏的長輩,竇樂這邊是鄭元璹。
兩人被剪下來一縷頭發,用金線將兩人的頭發綁在一起。
放在一個切成兩半的葫蘆內,合上,再用絲線將葫蘆綁好,裝在盒中。
竇樂可以感覺到,這個儀式的過程比自己去祭祀竇氏祠堂還嚴肅。
甚至於,捧著葫蘆的人走幾步,先邁哪隻腳都有講究。
竇樂如木偶一樣,自己也不懂。
話說,懂這一套全流程的,也不多,就算是成過親的,都未必能記得住,隻是感覺……累。
無比的累。
彆說是竇樂,就是韋玎,到儀式的最後也是累的站都站不穩。
次日,開宴。
竇樂找了個空問李世民:“二郎,當年你也被打過?”
李世民將頭頂的頭發分開一縷:“傷口。”
“沒找人幫你?”
李世民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是過命的交情,誰願給彆人當儐客。也就是扶蒙茶度天生神力,換個人估計要叫醫官,回家休養些日子。”
竇樂悄悄的塞給了李世民一個紙條:“等會呢,我就把自己灌醉。這紙條你回去再看,莫急。”
李世民點了點頭。
竇樂準備去招呼其他客人的時候,突然回頭問了一句:“純粹就是好奇,所有人都要結發嗎?”
李世民回答:“若是舅舅沒有攻下洛陽城,拿回婚書,今日便不會有結發這個儀式。”
聽到這話,竇樂反應過來了。
結發夫妻。
看來,還真不是亂講的。
接下來呢,竇樂果斷把自己灌醉。
今日來的客人太多,竇樂馬上要去晉陽,所以不想和任何人討論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