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鹽田。
為了自家的富足。
所以,攻打渠陽,雖說是調的河北各地府兵協助,趙郡李氏宗族在府兵中的人也不少。
為了宗族的利益。
祭祀祖先。
生死簽。
陷陣營。
趙郡李氏,五姓七望之一。
族中,自然有封侯拜相的大人物,也有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戶。
話說,這會竇樂在餘杭還沒動窩呢。
李秀寧親自上門來催:“舅舅,請速到中軍大帳,明日四更天就要出兵。”
竇樂靠在搖椅上,看著風景:“唉,這個,我有一計。”
李秀寧站著沒動,在她看來,舅舅竇樂的懶病又犯了,又想撂挑子不做事。
竇樂此時,輕輕一拍搖椅的扶手:“來個人。”
蘇有福小跑著就過來了。
竇樂吩咐:“通知李夫人,派幾個人進幽州城,給高開道標個價,想來必會有人提著高開道的人頭過來換取爵位、錢糧。”
“再告訴諸老,幽州城若是自亂降了,突厥一定不會坐視不理,準備應付頡利可汗,打這場口水仗吧。”
“小的這就去。”
蘇有福小跑著去了。
李秀寧轉身走到廊邊,看著西子湖,心中盤算著。
彆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高開道曾經降唐,父皇加封上柱國、北平郡王、賜姓李。可他沒多久就又反了,還聯合突厥背刺羅藝,現在叫李藝了。
他手下兵馬,多河北兵丁,家人都在河北,必有思鄉之情。
再加上他帶突厥人劫掠州縣,傷及必有軍士之家人。
李秀寧抱怨了一句:“舅舅,若有此計,為何不早言。剛調換了新的布陣,眼下還要再換,拿下幽州,就要考慮如何北防突厥。還有北邊的契丹、靺鞨、室韋等族。”
竇樂趕緊回答:“我這幾天,不是一直在思考,這才想明白嘛。”
借口。
狡辯。
李秀寧認定了,竇樂就是懶得不想出征,這才臨時想出來的。
所以,李秀寧問:“舅舅,那明天出兵否?”
“出,出。”
竇樂趕緊起身:“去往軍營,這就走。”
竇樂事實上,就是不想動,江南好風景呀。
走了兩步,竇樂又停下了:“平陽,我坐船。”
“都行。”
李秀寧也沒反對,隻要舅舅去了,就行。
因為無論是把防線推到幽州城下,還是幽州城自己降了,都要麵對突厥人,舅舅一個人就能頂幾萬大軍,因為他是突厥頡利大可汗的義兄。
至於是在陸上,還是海上去幽州,都無所謂了。
幾天後,趙郡李氏抽到死簽的族人,已經準備第一波去攻城了。
一個消息傳來。
“報!”
“幽州城降,幽州部將張金樹擊敗高開道護衛,幽州部將張君立在城外舉兵,收服諸軍。高開道殺儘妻妾兒女,自儘於偽皇宮內。其諸多養子,皆歸順張金樹!”
吧嗒。
一顆黑呼呼的球落在地上。
正準備衝鋒的陷陣營有死士懵了,準備拿命換家人富足了,誰想不打了。
好幾個人趕緊衝過來,將球踢飛,然後舉起盾來。
眾人嚇壞了。
那可不是什麼安穩的東西,那是霹靂球。
一炸一大片的那種。
國舅府出品,火藥用紙包緊,再用碎瓷片、高級點用鐵片,用布再纏上幾層,然後用泥巴弄成球形,點上火扔出去,那威力還是相當可以的。
反正,幽州降了。
李藝重回幽州城,當真是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