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遠處的杜依藝，還有護衛獨孤十三相互看了一眼。
兩人的表情完全一樣。
都在想。
到底是誰傻。
國舅搶了河套梁師都的地盤，頡利還在道謝。
礦石肥料，這才剛研究出來，隻是長安嘗試著使用，頡利可汗怎麼就會知道，他一定在長安安排有細作。
可國舅呢，卻是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國舅是沒想到呢，還是裝傻呢。
這時，竇樂又說了：“弟呀，其實幽州歸了大唐，對你也是有好處的。”
頡利可汗有種想抽刀的衝動。
你行，繼續當我傻。
我忍。
竇樂笑嗬嗬的：“你看，大唐的兵鋒往北，最有壓力的是誰？不是你，是室韋、靺鞨、契丹，還有高句麗。他們一害怕，就會聽你的話，你說對不對。”
頡利低頭不語。
因為他真的很想把刀抽出來，給竇樂來個透亮。
竇樂接著講：“不信，我再把兵線往上壓一壓，然後他們會不會急，你再來大喝一句，不許唐軍再前進半步，他們一定會崇拜你。”
頡利可汗感覺胸口有點疼。
竇樂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當傻子。
頡利可汗看著竇樂：“兄，幽州邊市由我派人來管，如何？”
“當然，我們兄弟嘛，這事還用提，肯定是你來管。”
頡利可汗心說，什麼大兵壓境，都是虛的，邊市的控製權才是唯一，這幾族的貿易權在自己手中，他們就翻不起什麼浪來，最大的收益也會歸自己。
這才是最有價值的。
頡利可汗回去了。
在他營帳中，有一個穿著漢人打扮的，趙德言。
還有一個突厥人打扮的，完全與之前不像的，劉文靜。
頡利可汗灌了幾大口酒：“唐國竇樂這個惡徒，當是我是笨蛋，他說的那些話，越聽越是來氣。”
趙德言上前：“大可汗，他說了什麼？”
頡利把竇樂說過的話學了一遍。
劉文靜聽完，腦海中隻有一個感覺：頡利可汗，你笨的無法形容了。
連我都沒聽說過的，國舅府在長安試用的礦石肥料，你怎麼會知道呢，長安城保密的水準不至於差到這種程度。
國舅府真正有價值的，是堆肥技術。
而你突厥，最有價值的，也是堆肥。
因為你們擁有太多的馬糞、羊糞。
竇樂要的是你們開墾好的二千萬畝荒田，你連這個都想不明白。
再說幽州邊市。
劉文靜正想著呢，趙德言就開始高談闊論：“大可汗，英明。中原強，就強在將所有的權力都集中在了皇帝手中，大唐的國舅，也算是皇權的一部分。”
“幽州的邊市本就應該在大可汗手中，我們要征稅，隻有更多的稅收，大可汗才可以擁有強悍的騎士。整個草原，就會完全在大可汗的掌控之中。”
頡利可汗也說道：“他還說什麼一統大突厥，我何嘗不想。但我聽得出來，他想騙我往西用兵，消耗我的兵馬、糧草，當我大突厥虛弱的時候，他一定會領兵北上，他想的太簡單了。”
劉文靜上前：“大可汗，幽州的邊市當循序漸進，請趙仆射列出詳細的章程，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隻有定下了詳細的規則，才可有章程可循，才可更好的執行大可汗的威儀。”
“說的好。”
趙德言趕緊上前：“臣這就立即著手。”
劉文靜又上前：“大可汗，還有一事。”
“講。”
“這個。”
“講來。”